东海之滨,有一小国,曰千承,国土沃野方圆十里,多山。
……
千承国的国土面积不大,搁到现在也只是一个村庄的几倍,而且国土小半面积是山,真正的适居平原只占了三分之一不到,还剩下小半,对外说是把滨海部分也算上,不过海上嘛,没什么管辖,其实是想走多远走多远的。
冶是生活在海边的一个渔民,因手法老道,眼光狠辣被尊称冶翁,冶翁在这片海上捕鱼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阿航,收网回去吧,看着天色该是有大雨要来了!”阿航是一个年轻人,现在作为冶翁的学徒,跟冶翁学习航海的技术,报酬却是供养余生。
其实说是学徒也不算太对,这基本上已经算是养子了,冶翁半百无后,阿航是路边遗孤,两人也是凑成了一个小家。
阿航答了一句,吭哧吭哧就拽起了网子,作为一个年轻人,力气很是不错,拽起百十多斤的网子不费什么力气,冶翁没有帮忙,而是在一旁拿着一支木矛,紧紧盯着网里可能出现的大鱼,这年头的渔网都不太结实,在水里还好,就算有大鱼也不怎么挣扎,但是一旦上了船,大鱼的力量很可能会把渔网挣破,那样不仅一天的辛苦打了水漂,一支新网的价格也不在师徒俩考虑之内。
不过好在今天很安稳,渔网里没有出现大型的鱼虾,只有一些小型的、正常的,冶翁攥紧的双手也放松下来,暗暗吐了一口气。
每次把渔网抬起来的时刻,在海上的刺激都要排行第二,就像开盲盒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可能收获丰盛,也可能一无所获。而第一刺激的,那就是突然遇到暴风雨了,而以冶翁的眼光,碰到暴风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将鱼虾灌到船下的小仓里,挑挑拣拣将一些特别小的扔回去,师徒俩就拿起木浆,向着岸边划去。
师父的眼光仍然十分毒辣,刚刚上岸,风雨就已经袭来,打湿了二人的身体,不过二人依然有条不紊地把鱼用袋子装好,师徒二人已经配合了很多次了,就算是风雨也不能形成阻碍。
装好鱼虾,阿航提着袋子就往镇上赶去,新鲜的鱼虾很鲜甜,但是死掉的鱼虾往往会很腥,很腥,就意味着拿不到好价钱,甚至卖不出去,师徒二人就算白忙活一场,所以就算顶着风雨,也要尽快把这些卖到真上去,冶翁年纪有些大了,不太受得了风雨长时间侵袭,于是就由阿航代劳了,两人也算是一家人,冶翁不怕阿航侵吞财货。
师徒俩的屋子就在海边,冶翁没用多久就到了,熟练地生起炉火,架起换下的衣服,在衣服快要烘干的时候,阿航就回来了,还提着那个袋子。
“师父,镇上说,国王又征兵了。”阿航每天回来都会给冶翁说说在镇上的见闻,这会儿一边换衣服一边说着。
“咋了?你想去当兵?”冶翁头也不抬地反问,双手依然在火炉上烤着,这是冶翁能在海上奔波二十多年的诀窍,一旦得了风湿,在海上求活的日子,就到头了。
“没有,傻子才会去当兵,说是征兵,其实就是找养牛的,我早就知道了,国王那就是在找傻子。”
“对哦,也不知道国王是咋了,非得要征兵养牛,恐怕是脑子坏掉了吧。”二人就这么说着国王的坏话,也不怕被人听见,毕竟这片小海滨一共就两户,另一户还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