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宅心仁厚,遇到的此类事情实在是太少,要知道这修道宗门委实与世俗之中门派、妓馆差相仿佛,都是外面贴着一层金光闪闪的外衣而已。至于内里的污浊龌龊,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原因倒也简单,人人都想道业有成,但是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天材地宝?哪有那么多的机缘?还不都是有一个出现,就得争个你死我活?长此以来,又哪来的什么道德仁义?所以有时候,若是连做些假象都懒得做了,就是如此。”张三很明显是愤青出身,这话语急切且明显带有个人情绪,很显然,作为一个提供消息的掮客,他还得历练。
庄敬笑着说道:“看来在这宗门之内,还且得加小心呢。”
张三说道:“可不是?你若是平庸,自会有无数的人欺你;你若是俊才,又会有无数的人踩你,憎你,恨不得杀了你,也要爬到你的前边去,所以生存不易,在宗门之内尤其如此。”
“这么说,胥婉如就是这么白白的死了?”庄敬问道。
“我飞鸟唐号称天下消息源头,焉能有不知之事?只是有些事却是有着诸多限制:比如有些事会被总堂加上时间限制,在这之前任何人不得泄露消息;或者是为消息设置了最低查阅门槛,必须要在飞鸟唐达到一定身份的人才能观看,所以相信胥婉如的死因必有故事,只是那却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张三接着说道。
“这样说,流云剑宗的高层,也许早就知道了胥婉如死于何人之手,是不是?”
“嗯,有这种可能,但是公子还是多虑了。要知道这胥婉如莫说如今已经身死,就算是她乃是玄阴之体,可是一个死了的玄阴之体又有何用?想必宗门绝不会去花大把经历和灵石,来追寻她的死因:只因为一个再重要的死人,也比不上一个活人重要”
“嗯,你说的有理,要知道这郎大郎如此跋扈,想必是仇人众多,难道就没人能杀的了他么?”
“这郎大郎虽然凶横跋扈,但是却又奸狡异常,极是滑不留手。加之在长景城,本就是流云剑宗的势力范围,谁又会甘冒大险,前去劫杀他呢?是以直到今日他还活的好好的。”
“但是,这郎大郎有一个特异之处,却是无人可知。就是必须要在每月的月圆之夜,来到城外一处庄园,这庄园乃是他自己私密设置,专门用来盛装他的爪牙们,一个月来给他搜罗的凡俗少女,一夜之内,被他残害的又是不知凡几。这样的事情每月都在上演。”张三接着说道。
“哦?他的庄园叫什么名字?”庄敬问道。
这次托盘出来的速度更快,一闪之间,庄敬的一百灵石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长景城西门之外六十里,有一处隐藏在密林之内的庄园。只是这庄园戒备森严,郎大郎可是着实下了不少功夫,等闲之人可是进不得前呢。”张三说道。
庄敬呵呵笑道:“今日本是为了美女而来,谁知却是听了这许多污浊故事,真是有辱清听。算啦,这郎大郎如此恶毒,仍能逍遥于世,想必是老天自有安排,多言无益,咱这等俗人只能当听个离奇啦。”说完之后,庄敬起身,拱了拱手,直接离开。
过了一会,这室内的帘子一动,走出一个人来,想必就是刚才的张三了,不过庄敬若是在场,估计会大吃一惊:因为此人他认识,正是当初在落英森林之外的洛里小镇,见到的那个卖给自己刺尾兰的店主。
当时此人还说云烟湖之处凶险不已,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飞鸟唐之内,还成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消息贩子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