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自身体正中,分成了两个部分,一半是正常人的模样,另外一半,则是只剩一点腐肉挂在身上,其余裸露在外的,都是嶙峋的枯骨。
试想一下:一个人的脸,半边正常无比,另外半边却是只有点点腐肉,如同悬在树枝上的枯叶,随风摆动,却还流着难言的黑液,就连鼻孔、牙齿也是一般,半边鼻孔只是黑洞,半边森森的牙齿完全裸露在外边,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神色镇定,缓缓行来,怎能不让人心中震荡?
柳鹤鸣将要冲出去的身体,一个急刹车,生生止住。
别看着楚天祜此刻如同厉鬼,不过单单是眼前这一剑,就几乎不在三祖之下,自己贸然冲出……实在是胜算太小!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先看看这楚天祜所为何来,才是正经。
原本正在布阵的各方修士,死里逃生的众人,都是义愤填膺,准备冲上来捣死动手之人,可是眼见着楚天祜这般模样,登时间,所有人都熄了心思,一个个如同泥雕木塑,不敢作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逞能也要看对手!
只见楚天祜看着这一道剑痕,忽然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齿完全露出,在场看见这一幕的众人,都是遍体生寒,根本不敢妄动。
“乐胥,你个老忘八,你的主子来了,怎不见你前来拜见?”楚天祜的话音尖细,飘飘忽忽,众人只觉得识海一痛,似乎被生生斩了一剑一般,登时间更是害怕,不敢动弹。
远空,一道粗如小山的齐眉棍,当头砸下,楚天祜右手一指,齐眉棍已是僵在半空,无法落下分毫。
半空中一人轻声笑到:“原来是道盟原盟主到了,怎的,今日这般闲适,竟有时间到我这万宝灵山撒野?”
“楚道友,你这可真是入魔深了,一剑之下,至少万余剑下亡魂,如此暴虐,天道难容,你可真是……道盟之耻啊。”
楚天祜哈哈大笑:“一个虚伪的老忘八,他么的在我面前从不敢喘一口大气的玩意,此刻居然也能如此长袖善舞,左右逢源,还真是看低了你呢,不过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被围了宗门,也算不得什么聪明,呵呵。”
乐胥轻轻摇头:“世间人做事,一万个人有一万个方式,怎能万人尽同一法?宝器宗虚怀若谷,广纳真言,为天下修士解除心中疑虑,正是大善之举,怎么能以聪明与否衡量?看来这十几年来,楚道友也没什么长进么。”
“怎的,今日所来就不要走了,将你欠下的所有债,尽数还了,楚道友以为如何?”
楚天祜仰天大笑,竟然发出数种不同的声音来:或嘶哑,或尖厉,或粗豪。大笑止歇,楚天祜才缓缓扫视着现场的所有修士缓缓说道:“听说各位此来,是为我楚天祜那不成器的小女,然后借此找到我……为了不让各位道友劳神,今日楚某自己送上门来,各位,谁想要的,就来把楚某收了吧。”
叫阵,他么的这个鬼东西,嚣张啊,真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