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流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就由涨红,转变为煞白,可是他紧紧抿住嘴,一个字不说。
“我知道……一定是欧阳月不要你了,是不是?你这是出来寻找她的么?”庄敬故意拿话恶心人。
“胡说。我女儿最是天底下第一等孝顺的人,怎么会不要我?我……是被道盟派到这黑白府内的鸡架山,来看守矿脉来着。和我女儿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有任务在身,为何十几年前就潜逃了?那矿脉岂不是落到了别人手上?你就算是能活着回到道盟,也是必死无疑,哼,蠢货。”庄敬眼见着这欧阳流离,竟然点火就着,登时加大“刺激”力度,看看都能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秘密。
若是事关欧阳云岭,那就更是奇妙了。
一直到现在,庄敬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欧阳云岭:对于这个五百多年前的死敌,如今重活一世,这恨意,早已模糊太多。
有时候,庄敬都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他:这老匹夫,想必用不了多少年,也该进了黄土了,那样的话,自己的心中块垒,也就会消失于无形,再不存任何不适。
现如今完全一新的身份,也让庄敬很难把欧阳云岭放在一个大仇的位置上——没别的原因,这一世,和上一世,已有太多不同。
眼下若说是要直接对欧阳家动刀动枪,庄敬是干不出来的——当然,你要是说有欧阳月的因素,那庄敬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肤浅,怎么会因为一个欧阳月,就对欧阳家改变了看法……他么的,她还是那老匹夫的孙女?!庄敬不住地在心底提示自己。
欧阳流离怒道:“我被派来此地,就是柳家……柳家的阴谋,所以我刚刚赶到矿脉,当晚就被人袭击,而且,袭击的人口中喊的,就是活捉……活捉我。我力敌之下不是对手,那我不跑还干什么?跑了之后有家不能回——回去的话,就会给柳家借口可以治我父亲的罪,你说这件事能怪我么?”
“为什么你回去之后,柳家就可以治你父亲的罪?你回去之后,不就一切都清楚了么?”
“我回去的话,矿脉失守的事,不就是我玩忽职守么?现如今我漂流在外,生死不知,那……柳家可没办法治我欧阳家的罪,我父亲自然可以无恙。我欧阳流离虽然没本事,可是坑害自己父亲的事,那是绝对不做的。”
庄敬撇撇嘴说道:“那你这次为何不潜隐了,跑出来作甚?”
“我……我的灵石和丹药都被消耗空了,我想……我想……”
“想出来打劫,是不是?”
欧阳流离立刻低下头,嗫嚅这说不出话:这种想法直接被人拆穿,实在是太……他么的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