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胥冷笑道:“好一派堂皇之语,责问不成,紧跟着大帽子就已经压下,我宝器宗居然和魔宗划上同等了,天剑宗高徒,果真是不仅剑术非凡,这扣帽子的本事,也是天下少见呐。然而乐胥有一点不明,万宝灵山自古以来,就是我宝器宗山门属地,天下尽人皆知,我宝器宗在我山门之地“现宝,”难道还有什么错不成?”
“今日天剑宗门下如此辱我宝器宗,乐胥记下了,哼。”
剑一更是愤怒,倏忽间身前一道剑光闪现,只见剑光一闪,正自凝聚的骷髅血河,已是被一剑斩成两半,中间出现一道丈许宽的深沟,仿若忽然出现的深渊。
斩出这一剑,剑一不再看向这骷髅血河,而是对着宝器宗说道:“乐宗主,天剑宗弟子手中有剑,自是不惧天地寒霜。你宝器宗明明知道有这么多修士在外,却以现宝为名,肆意屠戮无数修士,造下无边杀劫,本就是你们错了,又怎能如此巧言诡辩?难道……宝器宗从未听过因果这两个字么?”
乐胥哈哈大笑:“因果?我宝器宗还何惧因果?想当初恶魔楚天祜,一剑下来,轰塌我宝器宗半边,伤了我无数弟子,他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谁来告诉我因果在何处?我宝器宗向来秉承不履纷争,唯醉心于锻造之术,可这几年来,万宝灵山却成了城狐社鼠、邪魔外道的狂欢之地,谁能告诉我,因果又在何处?”
“更莫要说什么道盟,道盟已死,还提这劳什子名头有甚作用?内不能整肃道门,外不能助道门退其纷扰,不过是一个还要这道盟有什么用?”
“你等小辈,都能跑到宝器宗山门之前,责问与我,你还需要我跟你讲什么因果吗?”
剑一喟然长叹:“乐宗主,天下事究根溯源,终究有迹可循;世间人德行义理,不堪枉费心机。你身为道盟副盟主,今日在此处如此狂言,委实是昏昧之举,你这是要把宝器宗……带入绝境啊。”
乐胥又是一阵狂笑:“天剑宗是道门之中剑术第一的宗门,刚才你这一剑,已经深得剑之神韵,未来天下有你一席之地。不过,宝器宗自有宝器宗该走的路,不劳挂心,请吧。”
剑一还未说话,这时,那些又在此次箭尖之下留得一命的修士,此刻已是齐齐暴起,直接朝着宝器宗之内飞去。
天剑宗修士在这里矫情,那是因为他顶尖宗门弟子的身份:这些散修再等上一会,要是被宝器宗再来上这样一波或者几波箭尖雨,那所有人除了死翘翘,没别的路可走。
最后时刻,不决断,也得决断:除了拼死一搏,已经别无生路。
要是能在宝器宗身上咬一口,就算是多抓到点法宝,那对于所有人来说,也算是不白来一场。
对于普通修士来说,怎么样找到资源,怎么样能够继续修炼下去,绝对是最最实际的问题,至于什么狗屁未来、道途,都属于无病呻吟,没个鸟用。
就像是揭不开锅的俗人,先要解决的,一定是锅里的米,而不是理想,更不是未来。
这些人来的早也好,晚也好,都是在此地迁延了几个月或者更久的人,现如今不但毛都没弄到,怕是还要把命送在这,所以,你跟他讲道义,讲因果……这不是纯属扯淡吗?
他么的,每个人想的都是:把命送这也没关系,但是,要是不把宝器宗咬下块肉来,那样不是便宜了这帮狗贼么?嘿嘿,有志者……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