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早上,陈三妹哭着离开了相依为命的爹,离开了哥哥,跟着刘桶匠来到了刘家寨子,走进了刘桶匠的茅草屋里。
陈三妹的命运将从那一天早上彻底的改变,而到了刘家寨之后,就开始了新的命运。
人称刘桶匠,但他却有一个很好听的,也挺有福份的名字,叫刘福生。
这刘福生年方二十五,整整比陈三妹年长了十岁,因为是个桶匠师傅,为求得生存,经常担着一副打桶的挑子,常年游走在他乡,不仅面部皮肤粗糙黝黑,手指粗壮,脚板厚实,就连身子也像个水桶似的,虎背熊腰。
到了刘家寨的刘福生家里,尽管刘福生用了半天的时间将整个的屋子重新收拾了一遍,但整个的屋子里还是散发出一股非常非常难闻的霉气味道,让坐在堂屋里的陈三妹闻了直翻胃,直想吐。
中午,刘福生又从路过集镇上买回来的一小袋米袋子里掏出来一把米,把它熬成了一锅大稀粥,取来一只陶瓷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稀粥亲手端到陈三妹的手里。
陈三妹只顾自己不停的哭,不停的抽泣,眼泪汪汪的,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看一眼。
“你都有好几天水米没进了,你就吃一点吧!”
刘福生就双手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稀粥,站在陈三妹的面前,看着陈三妹,无可奈何的对着她轻声的说。
陈三妹还是自顾自的不停的哭,没有理会他。
刘福生就那么双手端着那碗稀粥,怔怔的在陈三妹的面前站了老半天,碗里的稀粥已经没有了热气,凉了,刘福生的手也许是端得累了,站着的双脚也许是麻木了。
“唉!”
刘福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把手里的那碗粥搁在堂屋里的桌子上,然后,自己又走进伙房里,在灶台下生起了火,煮起一把菜叶子来。
菜叶子是刘福生煮给自己吃的,稀粥是留给陈三妹吃的,可见这刘福生对待陈三妹,是怎样的一番心意了。
刘福生煮好了菜叶子,就用碗把它盛起来,然后,就取了一双竹筷,就站在伙房里,站在灶台旁,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也许是一路上只顾着赶路饿了的缘故,三下两下,就把碗里的青菜叶全扒光了,他抹了一下嘴,就又走出了堂屋里,又来到了陈三妹的身边。
“你看,粥都凉了?你好歹也吃点吧?”
刘福生埋怨着,就又双手瑞起桌子上的稀粥,准备向伙房里走去,给稀粥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