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身边躁动的季成,劝道:“哥,稍安勿躁。等礼成了再撕他们。”
“明白。”
季成抬手捏了捏西装领带,尽量控制住面部表情,音量压低,“他们骂我那套我都听腻了,不是纨绔子弟就是败家玩意儿,什么时候能骂点新鲜的?”
季梦真皮笑肉不笑,语句间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看她哥这一脸破罐子破摔的烂泥样,她动动脚踝,在想一脚踩她哥脚上会有多疼。
新娘是季成和季梦真的大姐,妥妥恋爱脑,从和新郎在一起后几乎没了朋友,这结婚都只能叫关系并不亲近的小妹来当伴娘。
季梦真二十出头,脸上婴儿肥未褪,眼窝深,一头黑长卷,肤色养得白,家里亲戚都讲季家老幺长相称得上珠光宝气,过目不忘。
她仪态出挑,又是唯一的伴娘,便成了伴郎们狩猎的对象。
漫长又煎熬的仪式终于结束,新娘回后台更换敬酒服。
为了安全起见,季梦真没和伴郎站在一起,不管新郎怎么叫她,她充耳不闻,仍然站在新娘要出场的通道边。
眼见她不配合,伴郎们把她“看不上”自己的原因扣在了季成头上,仗着新郎在旁边,议论的嗓门更加猖狂:“小丫头,拽什么,不就是有个废物护着她。”
“就是,”另一个伴郎附和,“那废物还好意思争财产,还不如拿妹妹找我换笔彩礼钱。”
“……”
季梦真低头,想要脱高跟鞋砸过去。
那人沾沾自喜的尾音才落下,西装领口突然被一股极大的手劲攥住,眼前是季成的面孔。
他怒目圆睁:“你说拿谁换彩礼?”
季成人高马大,眉粗、眉骨高,盛怒之下有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出手又狠,老鹰拎小鸡似的,抓得那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