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洲陪着彭闹闹,看见了一副令人很不是滋味的画面——
一个苍老的老人,握着一个生病到两颊凹陷的光头女孩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什么话都没有,但两人的神情哀伤极了。
蓦地,他动了动,握住了身边小姑娘的手。
她的手很凉,他的温热,他握住拉到身后,让她的手背贴住他后背的白袍,让他的体温过渡到她的手里,他的双手向后折,一下一下轻轻揉着她的这只手。
他在她的虎口摸到了几处割痕,她从前很宝贝自己的手,有一点口子都要找粉红色的创可贴贴起来,可现在……这只手显然疏于保养,手指甚至有倒刺。
人的思绪能反应在很多地方,对于彭闹闹来说,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但喻兰洲从她的手里完全地体会了她这段时间……
潜意识里的担心和无措。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拂过这双肉爪子粗糙的地方,不允许她挣开。
这是一种很亲昵,同时彭闹闹觉得礼貌,是喻兰洲对她这个人特有的一种体贴和礼貌,等把她的手搓热了,他就立刻松开她,依旧那样笔直地站着。
仿佛这件事他从未做过一样。
、、、
彭老爷子坐了许久,直到算着彭爹彭母要过来送饭了才准备离开,走的时候没让彭闹闹送,反而拉着喻兰洲:“咱爷俩说会儿话。”
这场景这话很熟,喻兰洲突然就想起了彭爹。
跟着到了车边,彭老爷子回过身站定,对他说:“你和闹闹的事我都知道了,男人重情义不是错事,她爹糊涂,爷爷看好你,小子,你敢追么?”
喻兰洲淡淡笑了一下。
老爷子挑起眉:“不敢啊?”
“敢。”年轻的男人朝老人做出承诺,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