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承的神情缓缓凝重，这个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摆上桌上的那些药渣，没人看得清楚他脸上的情绪。
他从未揣摩过苏皇后这个人，只小的时候羡慕过苏寒祁有这么一个温柔似水的母亲，后来长大一些之后便下意识地排斥那母子二人的消息。
苏允承闭上眼睛，忽然就笑了。
他忽而觉得，女人是最心狠的。
纵然苏懿也曾背叛过苏皇后，但苏允承知晓苏懿对她的爱从未停止过，甚至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越发澎湃，他连性命都可以交付于她，将她宠在手心里，用尽一切弥补曾经的过错——
可苏皇后却是真真实实地想杀了苏懿。
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裴清绮从未想过要他的命？
……又或者只是她还没有那个能力，倘若她有苏皇后那样的地位与手段，她会不会也对他起了杀心？
想到这里，苏允承忽然心口一窒，有些喘不过气来。
……
“朕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不可能！皇后绝对不可能害朕！”
当证据摆在苏懿面前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并没有苏允承想的那样震惊，只是勃然大怒将面前的桌子给掀翻——
“宸王，你屡次三番挑拨朕与皇后的关系，到底安的是何居心！”
他双眼猩红，像一头暴露的野兽一样瞪着苏允承，像是给他下毒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的人。
苏允承想过苏懿会因为接受不了这件事情而不肯相信，但却没有想到他会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
好像他生气的不是苏皇后给他下毒这件事情，他生气的是苏允承竟然将这件事情给捅穿。
“父皇，儿臣并没有要挑拨的意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