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不吭地走到还在如杀猪般嚎叫的孙秀面前,素手轻扬,那枚发簪直直地插进了孙秀的喉咙。
孙秀的身子僵了僵,像一包麻袋一样倒在地上不动了。两只眼睛里还在汩汩地流着血,如两只黑洞。
三儿吓得两腿直抖,想要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婉蝶冷若冰霜的面孔在眼前一闪,自己便倒下了。
绝不留活口,这是婉蝶的一贯原则。
她将沾满血迹的发簪在三儿的衣服上擦了擦,若无其事地又插回发髻里。
“啊啊啊!”
一阵苍老的声音从旁边的树后传来,婉蝶心里一惊,还有人?
她一个穿花蝶步窜到树后,揪住那人的衣领运力一甩,那人便踉跄着扑到了埋着蒿的大坑里。
婉蝶这才看清,是老医官。
这位鹤发老伯说来也是活该,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从西月身边出来后直奔姘头家想要压压惊,没想到姘头撵着他出去找她的宝贝儿子三儿,据说去埋尸首了。当娘的当然不放心,万一诈尸了可咋办?于是连逼带吓地轰着老医官去找。这老头儿一路骂骂咧咧地来到了乱葬岗,正巧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因为实在是太过惊骇,所以没忍住出了声。
婉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在老医官眼里却惊悚无比。简直像见到了活死人。
此时的婉蝶,心如槁灰,就是一个活死人。
她笑颜如花地走到老医官面前蹲下,随手从旁边蒿的发髻里拔出一枚银色的小镖,绿莹莹的闪着毒光,那是仅存的一枚绿蝇毒镖了。本想就让这镖随蒿一起陪葬,但现在她改主意了。
老医官惊恐地瞪着婉蝶,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逃生的计划。就在他刚有个想法的时候,婉蝶已经毫不犹豫地将毒镖扎进了他的腿里。
老医官疼得大叫,但这附近确实没有人了。叫,有用么?
婉蝶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轻声说道:“疼吗?来,喝口水就不疼了。”
她解下孙秀腰间别着的水壶,不由分说将水灌进老医官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