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心悸,然后是一脚踩空的失重和眩晕。
钟时意喘息着惊醒,发觉身下柔软,自己所处的位置早已不是入睡时的那个沙发。
陌生的房间,目之所及是大片的黑暗。
黑暗仿佛有了实质,将他密密地环抱起来,温暖,安全,伴着若有似无的青草香气。
他被禁锢得无法动弹,腰身睡得酸软,连指尖都有些发麻。
还是困,就要再睡去。
肩头有些湿润。
倏尔清醒几分。他略略找回了一点知觉,继续尝试着抬了抬手臂,这才感觉到怀中环着个人,比他要壮一点,也结实一点,所以需要他完全地打开自己。
意识回笼,他试探着出声:“小瑀?”
隔着单薄的家居服,他触摸到了少年的背肌,柔韧而光滑,带着蓬勃的热度。
脸颊有些发痒,是弟弟硬茬儿似的短发在蹭他。
钟时瑀吸了吸鼻子,在他肩头呼出一点温热的鼻息。
这个声音……
另一只手随即摩挲向上,钟时意轻柔地捏弄弟弟的后颈,超小声地告诉他:“不要哭啦。”
怀里的身体有点僵硬,钟时瑀沙哑地否认:“我才没哭。”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亲密无间了,但钟时意还是把弟弟抱紧了一点。
“没有吗?”他口中假装讶异,“那我的衣服怎么会湿了?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