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大开,仍是曹丕离去时的样子。曹节抱膝蜷坐在地上,听见脚步声自外来,抬头看。

    是刘协。

    刘协急匆匆大步上前,脱了外袍将她裹住,跪下身把她拥进怀里。

    她嘴唇泛青,微微颤抖着抓住他前襟,泪如涌泉。

    适才曹丕在时,她紧绷着一GU劲儿,一笔一笔与他算帐,交锋间连逐渐刺骨的寒冷都不觉得;如今乍来一GU暖意,曹丕留给她的感受反而好像一下子从冬眠中鲜活,她感到x口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像有人刨根般剜走她心头一块r0U,淋漓鲜血中又渗出最后一丝腥甜。

    他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她,在她抬头的那一刻,心里盼望的究竟是谁。

    他只是抱着她,抚着她的背,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你这时过来,让我情何以堪呢。”她说。他今日甚至难得佩了剑,连曹洪曹休来取玉玺那日他都未曾佩剑的。

    “我知你一切都是为了曼儿,”他说:“我原本也只是守着曼儿坐在那里,可越看她越觉得,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你一人承受,合该你辱我亦辱,你Si我亦Si——纵有曼儿,也顾不得了。”

    曹节含泪苦笑道:“我年少时,常恨父亲不宠Ai我娘,连带着冷落我。怎知若做母亲的太受父亲宠Ai,孩儿也要受苦。”

    刘协道:“曼儿将来自会有专顾她的那个人。”但阿节只有他——如果她确实不愿随曹丕而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