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彦平非常为难:“可是……万一夫人那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可是,你今夜留下来侍夜*。”三爷蛮不讲理,“池彦平,记住,你的主子只有爷一个人。”
池彦平嘴角抽了抽,心想狗男人又在胡说。他不过是个一等内务长。说到底是个下人,是个奴才。尊主慈殿夫人这些上位者谁都能一句话要了他的狗命。但他还是乖巧点了点头:“奴才记下了。”
这祖宗喜怒无常,着实很难揣摩。
那一夜三爷硬是把大总管留在床上睡了一晚。
第二日池彦平终于午后得空,趁着三爷与家主视频密会的空档去了夫人殿里一趟。芒市热带海洋季风气候带来了一丝闷热,夫人院子里点着一种好闻的熏香混合着柑橘和无花果的味道。
一个小侍奴颤抖着声音传话,似乎异常紧张:“大人,夫人身子不适,午睡时间长了些,劳烦大人在这里跪候片刻。”
池彦平愣了一秒,应是后跪了下来。
这块是殿前空地,并没有什么遮拦。跪在青石板的膝盖并不太舒服,但还好,他一个奴才早就习惯了下跪。
午后的太阳正是毒辣,晒的池彦平想到了许多年前数不清多少个在军校练军姿的日子。那时候三爷年纪小站不住,池彦平作为陪练不知道跟着一起挨了多少罚。
昨夜宵夜的事是他没处置好,如今他自知理亏。所以夫人让他罚跪便跪吧。
屋内,传话的小侍奴紧张的声音都在哆嗦,带着哭腔:“嬷嬷,这是少主身边的大总管。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你懂什么?大总管说到底地位再高也是个奴才。夫人是光明正大的主子。咱们夫人脾气软,若是不立威,下面的奴才有样学样都看轻了咱们夫人。这霖家上下都快没有人把夫人当主子了。”嬷嬷悲从中来,也有些哽咽了:“咱们夫人不过是要些宵夜,厨房给的食物粗鄙至极,若是在宫里那等食物连下奴都不吃。”
“夫人今日明明身子不适,好好与晨训官说去,却依旧不能减免,日日受训。”嬷嬷擦拭了下眼泪:“咱们皇侍子从小就性子软,全宫里的侍子里就咱们明襄主子最乖巧。若咱们不护着些主子,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能压咱们夫人一头。”
小侍奴面色戚戚的点了点头。夫人是个好脾气,从来没苛待过他们下人,进了霖家这段日子的确是日日以泪洗面。
池彦平跪了大约半个小时,硬邦邦的青石板顶着膝盖传来一阵阵酸痛,他估算了下时间,一会儿三爷与尊主的密会快结束了。他必须在三爷密会结束前回到书房门口。于是他看了看守在门口的另一个侍奴道:“夫人午睡我不敢叨扰。劳烦通报一下管事嬷嬷,就说我有事情商议。”
嬷嬷没有避而不见,反而是很快出来了。管事嬷嬷是位一生没生养的老侍人,一手带大了明襄,将明襄看的比命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