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止早就得了消息,却没想到那些人是来了京都,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漠北,十二人屠。”
话落,裴怀止将手里的帕子掷入水中,溅起水花,目光沉沉。
“卫荆,你说,那皇宫里住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呀?”
卫荆回答:“自然是皇族。”
“我瞧着不是,”裴怀止笑的难以捉摸:“倒是像一群吃人的恶鬼,爱赌。都说我疯,我倒觉得,他们比我还疯。”
卫荆没听明白,他跟在裴怀止身后:“那大人,要动手吗?”
“不急,如今山西一带正逢春耕,粮食紧缺,兵马全依仗着朝廷的军需补贴。去年户部亏空的银子始终填不上,皇后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缺口补上,否则届时她那哥哥边陲数十万的兵马粮草从何而来?东宫的算盘珠子一向打得响,胃口又大,这次,怕是又谋划着吞了哪一家了。我们,静观其变。”
“上月,他们去江南抄了叶家,由头是说贩卖私盐。”
“叶家在江南经商多年,二十年前借着洪灾的契机一跃成了南方的盐商首富,贩卖私盐那点钱他们能瞧得上?皇后想抄家,也不想个像模像样的借口。”
“我还听说,调动叶家江南盐庄的私印却被叶家唯一的活口,叶永安的小儿子带着逃走了。”
裴怀止侧眸凝眉:“人如今在哪里?”
“怕是不好找,东宫也是寻了大半个月,却连个半大的孩子都找不到。”
裴怀止颔首:“派出所有人,一定要赶在十二人屠前找到那个孩子。”
“遵命。”
——
世子府来的老郎中又来查探十一的伤,林挽朝在一旁问:“海神医,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