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瞧着李絮絮这幅说教的样子,不置可否的挑眉笑了笑:“是吗?事事为我打算,还是为你们自己?非要我说破吗?如今将军是当朝新贵,可府里始终没有一个能主事之人,你们又大婚在即,无非就是缺个管家理事之人,这时候来找我,果真是为了我打算啊。”
“林挽朝!”薛行渊的脸已经黑了几分:“你就非要这般妇人之仁的猜忌诋毁絮絮?你孤身一人,出了将军府,你以为能指望谁?”
说到这里,林挽朝温和笑道:“我在将军府这么多年,不论是城里山匪作祟,还是瘟疫四起,遭遇何事我都始终护着府里一众人等,我是别人的指望,所以从未敢懈怠半分。至于将军……”
林挽朝顿了顿,看向他:“我从未指望你。”
也许是指望过。
此前,的确是指望将军府替自己查清血海深仇。
如今看来,林家满门冤魂,还不如一个妾。
薛行渊怔怔的望着林挽朝,大抵是没想到,他这一直深漩后宅的妻子,明明大婚当日掀了盖头后泪眼朦胧的女子,说出的话如此凌然。
“林姐姐,我自认为情爱一事无对错之分,可你不该这样伤将军的心!”
林挽朝又向李絮絮:“合离书已有薛老夫人替我收下,今后我与你这未婚夫君无半点关系,是对是错也与我无关。可你若是敢再来登门,我可就要报京都府衙私闯民宅了。”
这番话说完,薛行渊的脸色已经铁青。
李絮絮算是看明白了,这林挽朝根本不似传闻中那样柔弱寡断。
今天不适宜争下去,再争下去,万事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李絮絮便牵住了薛行渊的手,乖巧道:“行渊哥哥,姐姐一介妇人,心思短浅,她一时想不明白我可以理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等她消了气再来可好?”
薛行渊没有说话,但显然同意了李絮絮的提议。
他也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吵下去,瞧见她那双大逆不道的眼睛就觉得气闷。
两个人一齐离去,手挽着手上了马车,薛行渊更从未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