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搁下杯子,如芒在背,却见裴舟白温和从容。
他继续说:“我知道,你疑心我为何要帮你。实话讲,皇后掌权,提着控制东宫的傀儡线,任是谁都随手弃之敝履,我也会怕哪一日就被弃了。所以,这算是向姑娘投诚。”
林挽朝微微眯起眼,深深的看着裴舟白,却发现根本看不透他这个人,更看不透他伪装下的真正意图。
林挽朝付之一笑:“投诚?你不怕有一日尘埃落定,你走错了路,回不了头了。”
裴舟白笑的稳当,丝毫未曾疑虑:“这世上有日新月异,星辰更迭,官场浮沉亦是如此,择良木而栖,我信我没有选错。”
他站起身,身子如青松一般,定定的望着林挽朝,看似清澈的眼底藏着削金断玉的锋利。
“我要你,帮我掀翻这东宫。”
——
三日后,桑山的尸首就被送到了大理寺前。
林挽朝冷冷的瞧着已经死僵了的桑山,尸首已经发青腐败。
杀了爹娘的人就在面前,可林挽朝却觉得还是不够。
这背后真正的指使,也应该躺在这里。
看来这东宫是真的下了血本,忍痛割爱。
裴淮止用帕子捂着嘴,嫌弃的看了一眼,招了招手让抬下去。
卫荆道:“这人是今早天还没亮就被丢在这儿的,公主府却太平的很,不是从那里送出来的。”
裴淮止往里走,眼底深意敛去,“这事儿,算是跟公主府彻底撇清了。”
林挽朝沉道:“人是太子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