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也满肚子委屈。实习主持人的合同,说白了就是实习生,咱们合约里没承诺义务,又怎么能给人家定这么多限制,如果实习合同都这么严苛,咱们还怎么招实习生啊?

    单禹知道自己发怒有些站不住脚,但依旧难以控制心底的怒气,对徐林说:“你把翟月给我叫来!”

    几分钟之后,翟月和徐林一起来到单禹的办公室,单禹刚才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换上了一种上级体恤下级的姿态,先对翟月的工作嘘寒问暖,又表示台里确实忽视了对翟月出镜的安排,最后说台里已经决定重点栽培她,很有技巧的带出想让翟月签正式合约的要求。

    翟月出于对领导的尊重,一开始并没打断他说话,等他说出签约后,翟月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决地说:“单台长,谢谢您的栽培,不过我已经决定辞职了,只能谢谢您和其他台领导的好意,抱歉。”

    单禹很有风度地笑着说:“辞职简单,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辞职,你将失去什么?”

    说着,单禹没给翟月说话的机会,又说:“待遇上就不说了,机遇上也不说了,就单说咱们的福利,咱们台每年都有一批户籍指标,还有职工住房。”

    翟月淡淡地说:“单台长,说实话,我对京城户口没兴趣,至于您说的职工住房我也不感兴趣,我来咱们台里上班之前,家里就在附近给我买房了。”

    不是翟月有心炫耀,而是发现,单禹把她看的太轻,认为她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改变决定,所以才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反击,而且她也好奇单禹为什么压着不让自己走?按理说,自己这种实习生,根本就不需要他来跟自己沟通,现在还要把自己留下,肯定动机不纯。

    单禹半晌无语,随后先是对旁边的徐林说:“小徐你先去忙吧。”

    徐林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单禹这才对翟月说:“翟月,你还年轻,年轻气盛也可以理解,不过这也不能任性做事,台里正要重用你,你就辞职,对得起台里对你的培养吗?”

    翟月听到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心里也有了几分怒气,语气也有些生硬,“单台长,我来台里半年了,连出镜的机会都没得到,如果不是工牌上写着实习主持,我都以为自己是幕后人员,您说台里对我的栽培,难道就是指这个?”

    单禹含糊其辞地说:“这半年没出镜并不是台里不让你出镜,而是要在出镜前给你充分的历练,你看,现在不就是准备给你转正吗?而且还会给你安排一档你自己的节目,这不马上苦尽甘来了?”

    翟月看着单禹,一脸认真地说:“单台长,麻烦您给我安排办手续吧,我已经决心要辞职了,无论怎样我都要辞职。”

    单禹一听翟月把话说的这么绝对,表情也一下沉下来,盯着翟月威胁说:“我劝你再考虑考虑,可能你家庭条件还不错,所以你把很多事都想得太简单,我在广播电视行业做了二十多年了,人脉资源非常广,只要我一句话,你离开京城卫视就进不了任何一家省级卫视。”

    翟月没想到单禹劝说不成,竟还威胁自己,一想到之前一直在台里遭人挤兑、受人委屈,现在要辞职还被威胁,她愤怒的对单禹说:“单台长,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迈进京城卫视一步!”

    说罢,翟月转身离开,任由单禹在身后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