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和景元钊发回去的电报,都是她口述,张知的副官去发,并不会给颜心过目;而宜城发来的电报,也是张知的人译好了拿过来。

    中间隔了张知,很多事不能说,哪怕说了也可能在传递中变质。

    颜心明知不用担心,还是有点想知道夫人近况。

    她尚未回答,景元钊搂着她问:“想舅舅了?”

    颜心回神,笑着拍他肩膀:“日子太清闲了,你过得很无聊吗?问这种话。”

    “我想知道。”他凑近她,“珠珠儿,你可想舅舅?”

    颜心:“你试探我?”

    “不,我挺想他的。”景元钊道。

    颜心:“……”

    她还是在景元钊肩膀上打了几下,说他无聊拿她逗乐。

    她不需要去解释,更不需要自证。她与景元钊之间,已经有了最深的信任与默契。

    “珍珠很美。可过了十年,红宝石依旧璀璨、黄金仍然灼目,珍珠却发黄了。”景元钊道。

    他手臂微微用力,“珠珠儿,你叫这个名字,但不要做珍珠。哪怕做顽石,也坚不可摧。”

    颜心捧住他的脸,轻轻吻他。

    最爱她的人,就像父母那样,期望的不是她永远洁白美丽,而是她牢固而坚强。

    景元钊与她的感情,经过了分离、梦境这两层烈火的淬炼,比金刚石还坚韧了。

    “我早已不是谁的明珠了。”颜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