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梨面上虽然挂着笑,可垂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却捏紧了桌布。
如此紧张,不因别的,只因周定禹此刻看过来的目光,跟刚刚在更衣室内,那极具侵略性的可怕样子莫名重合。
他就像一个耐心上佳的猎人,在故意逗弄一只误闯进他领地的猎物。
四目再次相对。
周定禹黑眸沉沉,唇瓣勾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我干了,许小姐随意。”
仰头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
唇瓣沾染上血一样瑰丽的红,他抬起拇指随意蹭掉。
男人这动作,又将许梨拉回到了三天前,他就是同样的姿势,完全不设防的喝下了那杯下了药的水。
不知怎的,许梨心里有些发虚。
强迫自己将思绪收回,许梨也浅饮了一口红酒,笑着对周定禹道:“不胜酒力,周先生见谅。”
这一来一回,男人身上释放的压迫感渐渐敛去,宴客厅再度响起夹菜盛汤的细微声音。
这边,周老太太不动声色看了许梨一眼,开了嗓,试探对周定禹道:
“我让家庭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再打一针狂犬疫苗,虽说这三只都定期体检打针,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周定禹笑笑,将佛珠重新戴在腕间,倾身给老太太盛了碗鱼翅:
“不用了奶奶,小伤。等宴席散了,我刚好去医院找况野有点事,顺便处理一下。”
眼见大孙子真的没有因许梨的“出言不逊”动怒,老太太放心不少。
人家毕竟是客,今天设宴本身也是为了她,场面闹的太难看传出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