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裴长意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他绝不会再让她吃苦。
看着徐望月依旧是平静的模样,他心头一软。她既能将自己最柔软的往事说出口,是不是意味着,对自己并非一般?
徐望月一口一口嚼着蜜枣,眼眶里噙着泪水。
不知是因为太想念母亲,还是因为病得太难受,她此刻意识模模糊糊。
根本不知道,她不知不觉,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裴长意正要开口,就听门口又响起了林翠儿的声音,“哥哥。”
“翠儿,你今日太胡闹了。”裴长意转身,蹙紧了眉头,“夜深了,跑来跑去做什么?”
林翠儿眸子里含着泪,“此刻哥哥你就在里面,也不让我进来吗?有什么天大的东西,我还能当着你的面偷看?”
裴长意无奈,“不是怕你偷看。”
他从小就不怕林翠儿撒泼,独怕她哭哭啼啼去烦林秀娥。
林翠儿理直气壮,“既然不怕我偷看,为什么不让我进来?我没有胡闹,我是有正经事来的。”
“正经事?”裴长意嘴角下压,努力抑制着胸口汹涌而上的气血,“难不成这个点了,你是来练字的?”
“我不是来练字的。”林翠儿一脚便踏进了书房里,伸手指向了徐望月,“二姑娘病了,我得留在这照顾她。”
她似乎知道裴长意会说什么,抢先开口道,“青芜姑娘是在书房里伺候哥哥的,哪能时时刻刻伺候二姑娘呢?”
“可我不一样。那天晚上就因为我不在祠堂里陪着二姑娘,她才会生病的。”
“今晚,我定要在此处陪着她。”
裴长意一言未发,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澜不起,异常冰冷地上下打量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