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食物的渴望从这具干瘦孱弱到极致的身体里疯狂冒出来。

    常酒知道,自己这具身体虚弱成这样其实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要补充的东西多了去,但是最简单粗暴的就是吃肉,吃饱!

    丧彪在看到这群面黄肌瘦的流民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锅肉后,脸上很是鄙夷。

    “真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对觉醒名额无动于衷,只知道盯着眼前这几块肉!”

    他不耐烦地拿脚踢了踢大铁锅的边缘,被烫了得暗骂了一句,又高声道:“待会儿天一亮,你们所有人都各去一条矿洞!回来了就能敞开了吃肉,管饱!”

    “不止这个!还有一些魂石被堆在矿洞里没有带出来,我要求不高,你们甚至不需要把它们扛出来,只需要记住具体是在哪个矿洞哪条矿道,出来告诉我,就可以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什么都不干,天天吃肉喝酒!”

    他的笑容在维持片刻后,骤然化作了冷厉。

    “不想干,不敢干的,可没法留在这儿白吃白喝!大家也不想被这种人分走你们的食物对吧!”

    这话一出,流民们眼巴巴地看着锅里,陆陆续续点头。

    他们都知道矿洞里有只要人命的魂兽,只是还未见到的魂兽和饿死比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等到那锅肉汤沸腾到极致时,乌蒙蒙的天空也逐渐有光透出来。

    这样的地界,但凡有阵微风,厚重的矿灰也会被掀得飞起,盖在光秃秃的山峦和枯树上,又洋洋洒洒飞至天穹,把日光也笼罩。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矿脉周边所有色泽都被遮蔽,入目尽是阴沉,天亮了也只有一层薄薄的光。

    于是那股浓烈的肉香味,在这片死地中愈发显得诱人。

    丧彪双手环抱在胸前,小山般矗立在最中央。

    在他身后是数个大黑窟窿似的矿洞,矿道里面分支众多,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小矿洞。

    流民们起先还想聚在一起走,丧彪在身后凉凉一句“两人一起都别吃了”就让所有人分散开来。

    他们迟疑了好久,都先奔着宽阔些的矿道先钻进去了,虽说不知道矿洞里面的情形,但是宽阔的总归让人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