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张所长后,我迅速朝他的家走去。盐镇不大,老城区更显得狭小。尽管近年来经济飞速发展,南边的新楼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但北面的老城区依旧保持着我童年时的模样,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就在这时,悠扬的《致爱丽丝》乐曲响起。我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解放小学的校门,看到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像小鸟般涌出,欢快地奔向路边的小吃摊,脸上洋溢着放学后的喜悦。然而,他们并不知道,38年前的今天,这片校园里却发生了一场血腥的凶杀案。
我握紧手中的玉石,试图联系陈方琳,但它依旧冷冰冰的,毫无回应。再给她一些时间吧,我安慰自己,随即加快脚步,直奔张所长的家。
不久,我便看到了胜利小区那两栋破旧的楼房。小时候,我常和小伙伴们在这院子里嬉戏玩耍,有时还会悄悄拔掉几根菜地里的胡萝卜,因此常常遭到大妈们的训斥。如今,原本的菜地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盛开的秋菊,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逝。
我在楼下买了些水果,便踏上楼梯。具体张所长家在几楼,我已记不清楚,但在三楼门外的墙上,我赫然看到“张俊大坏蛋”五个字,显然就是这里。那是我小学四年级时和张俊闹别扭时偷偷刻下的,岁月似乎并未抹去它的痕迹。
我轻轻敲了敲门。不久,门便打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出现在我面前。
“张叔。”我微笑着打招呼。
“你是……”他仔细打量我,似乎没有认出我来。
“我是小高啊,高义茂。”
“哎呀,原来是小高,长这么大了,快进来,快进来。”张叔热情地招呼我。
“阿姨呢?”我往里一瞥,却没有看到张俊的母亲。
“打麻将去了,晚上才回来。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茶。”张叔脸上的笑容发自内心,看来整天一个人在家早已闷坏了。
“叔,最近都忙些什么呢?”
“有啥可忙的,早退休了。就看看电视,读读报纸,打发时间。”张叔在厨房洗着杯子,我看不见他的正脸,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失落。
“张俊平时过来吗?”
“偶尔吧。公安嘛,理解,都是过来人。”他微微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