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就像是结了仇,我去义乐城的路上处处不顺。”容非逸坐在去往太傅宅上的马车中,向闻人渊抱怨着,将遇到的怪事一件件罗列给他听。
不是马被不知从何处丢来的小石子打中,受了惊,险些将他甩下马,就是歇脚喝茶水时,好端端的杯子突然碎裂,淋了他一身水。要不然就是找客栈住宿时,明明空着无人的客房,那掌柜的非得说已经被人包下了。
这一路上竟像是那苍水云安排了人手,提前等着给他下套,好在都是些恶作剧般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莫不是你想得太多了。”与他同坐一辆马车回宅的闻人渊,无语地听他抱怨了一堆,“长公主哪有这闲心来针对你?”
“你没见她刚才那样?谁会信她没派人针对我。”容非逸散发着怒气,就差翻白眼了,“而且我确实有发现几个跟踪我的人,绕路甩开之后也就没再发生过这些倒霉事了。”
他当时为了躲开苍水云,还特地绕了些路,原本只需五六天的路程,被他拖了大半个月。
好在苍年佑当时也只说让他去调查,并未限制时间。
寻常的客栈脚店他都住不了,途中就只能找血盟的几家暗桩留宿,然后血盟的情报处就接到了闻人渊的信件,说要调查兴湖附近那对夫妇。
容非逸身为“魅”,是血盟负责收集情报的总负责人,直接接下这个任务,绕路去到兴湖边上,顺便轻松甩开跟着他的那几个人。
在忙完这临时分派的任务之后,他才到达义乐城,恰好见到闻人渊进那客栈住宿,便找他交代查到的那些事。
随后他一个人去往城外的山庄住着,方便调查边境之事,直到后来看见闻人渊放出血盟紧急联络用的烟花。
容非逸说完这些,又道:“现在一见面,就嘲笑我长得像女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出了王宫就这般在大街上吵嚷起来。”闻人渊再次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生怕旁人没听到你对殿下口出狂言?”
容非逸撩开车舆小窗上的布帘,往外头看了一眼,御街两旁的廊下行人车马不少,只是各忙各的,没怎么注意他们这辆马车从中穿行而过。
他暂且放心地放下帘子,压低了几分声音,道:“这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好歹算是救过她的恩人吧?”
闻人渊想起在宫中两人相遇时的那些对话,倒是觉得苍水云并未像他所说那般过分,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他晃了晃头,自己都觉得刚才冒出的想法有些好笑,只问容非逸道:“苍官家想把长公主指给我的时候,你脸色不好,难不成是因为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