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原主钱唐交的这些所谓朋友都不是什么好人,偷鸡摸狗是常事,打家劫舍、拐卖人口什么的也会去做,只要能赚钱,让他们杀人放火都没问题。
不过他们聪明,很多事都在暗地里进行,扫尾也扫得干净,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每一次犯案的时间都间隔很久,等把手头上的钱都花光了,才会重操旧业。
正因为他们足够谨慎,从未在明面上露出破绽,哪怕失手被人捉到官府,能查到的也只有明面上的小偷小摸,大事一点不沾,以至于县令拿他们完全没办法,最多就是打几板子给个教训,不可能真的治他们的罪。
与这样的朋友玩了好几年,原主钱唐居然没有学坏,多数时间就是跟他们在街上瞎晃荡,偶尔斗斗蛐蛐儿之类的,作奸犯科的坏事倒是不曾参与过。
检查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后,钱唐也忍不住啧啧称奇。
不过从另一个侧面也能说明原主钱唐本性不坏,只是为人贪玩、爱玩了一些,还算是值得挽救,否则的话,钱唐根本不会接受这具身体,宁愿再死一次。
可原主钱唐到底是日夜与这些街头地痞厮混在一起,名声被败坏得差不多,哪怕他压根没做过什么坏事,在世人眼中他也与那些人无异,想洗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当然咯,钱唐也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洗白原主的名声,怎么也得等到镇国大将军府来人之后。
没错,那个镇国大将军府就是原主钱唐的亲生父母家,只不过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为了完成原主钱唐的心愿,钱唐根本不会再跟这家人有什么接触,洗白名声后再被接进大将军府,别说原主钱唐不肯,就是钱唐自己也不肯啊。
“钱小弟,哥哥我昨儿刚得了一笔银钱,一会子陪我去顺风赌场试试手气?”富贵手中抛着一小锭银子,足有十两重,笑眯眯的朝钱唐提议道。
钱唐一脸无奈的摇头,老生常谈,把原主钱唐曾用过无数次的拒绝理由再次搬出来:“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等下我小媳妇儿挑菜来卖,我得帮她的忙,不然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感谢原主钱唐,每次想躲开这些小混混的邀请,都会把徐瑶搬出来当挡箭牌,现在钱唐来了,也省去他绞尽脑汁想理由了,直接把原主用过的借口再搬出来就是。
名叫柱子的少年用力拍拍钱唐的肩头,准备用胳膊箍、、住钱唐的脖子:“钱小弟,我说你怎么还是不开窍啊,你小媳妇儿天天来卖菜,你少帮她一天又不会怎么样,陪我们哥儿几个好好玩才是正事嘛。”
“这可不行。”钱唐很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在柱子靠上来前便不露痕迹地躲开他的手臂,佯装愠怒道:“她还小呢,娇气得很,要是我不陪她,回头她可得哭给我看。”
“得了吧,你家小媳妇儿也太爱哭了,叫你上怡情楼玩玩,你说怕她哭,不想去;这叫你上顺风赌场玩玩,你也怕她哭,不肯去;叫你去外地接个货,你还怕她见不到你会哭,不愿去……我说,这都多久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夫纲不振啊,夫纲不振啊,啧啧……”
“就是,就是,夫纲不振啊,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其余少年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尽是嘲讽之意。
如果是其他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小小少年,被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嘲笑,说不定心气儿一上来,赌气就跟着去了,可原主钱唐心里门儿清,玩归玩,坚决不肯跟着这帮人同流合污,于是,这一做法就便宜了现在的钱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