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儿还没来得及说上什么,那嚣张男子竟是把目光又放到了她的身上,一柄鞭子在空中劈啪作响,用着让她感到异常恶心的眼神将她全身都打量了一个遍,让洛灵儿着实是皱了好久的眉头。
“何方鼠辈,报上名来!”本来还在摊子上排着队的于灵茵看到自家小师妹收到了这种欺负,心中的怒气一阵涌上,瞬间就将洛灵儿挡到了自己的身后。
上一次的意外涉及过多阴私,她作为洛鸣朗的徒弟不便过多评价。但这次,在她们灵虚宗的地盘,在她的眼皮底下,若是还让洛灵儿出现半点意外,就算是洛鸣朗没有说上什么,她也要羞愧地从悬天崖上跳下去了。
与师姐的怒气冲冲不同,对于那嚣张男子,洛灵儿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对于从小被灵虚宗的众多长辈们众星捧月一般捧起来的小公主,对于这样要修为没修为,要背景没背景的纨绔子弟当然不会施舍半点的眼色过去,她所关注的,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被人用鞭子抽倒在地的兽耳姑娘。
那姑娘浑身血迹斑斑,身上依稀可见着被鞭子抽出的道道血痕,脸色疼的明显发了白,汗水将头发一绺一绺地打湿在额头上,但即使是这样狼狈的姿态,依旧是不改她的绝美容貌,也不改她的铮铮傲骨。就算是再被人用鞭子抽,她也是一副目光坚毅的模样,绝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见洛灵儿并没有吭声,反而是另一个神采飞扬,姿容泼辣的女子挡在其身前,那男子便更是嚣张起来,“何方蠢妇,连爷爷我都不认识!”
而周围的人见到这副几天就要上演一次的情景更是议论纷纷了起来,众人的议论声统统被二人收入了耳内。
“这方大城平日里就会仗着他叔叔的势在坊市之中横行霸道,知道的这是灵虚宗的坊市,不知道的还都以为是他方家的坊市呢!”
“灵虚宗的仙人们什么时候能管管这丧尽天良的一家子哟!”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妇人看着这隔几天就要发生的一幕,不忍再看,只恨恨的瞪着那方大城,恨不得能从他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但还没等她说完下面的话,周遭的人就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像是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七手八脚地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刘家婶子,我们都知道你没了翠翠心里难受,但你在这方大城面前说这种话,是不要命了吗?”
可听了周遭众人的话,方家婶子非但没有像众人希望的那般安静下来,反而是道道浑浊的泪水顺着苍老的脸颊不断流下,嘴里还不断地呢喃着:“翠翠,翠翠……”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于灵茵的眼神就更是冷峻,在堂堂灵虚宗的宗门脚下,居然也会有种这种鼠辈打着灵虚宗的命也来横行霸道。如此,这藏污纳垢的外门倒是也该治上一番了。
“爷爷我可是这儿大名鼎鼎的方管事之侄,你方爷爷是也。”见到二人沉默的神色,那嚣张男子更像是得到了什么支持一样,语气更是洋洋得意,“你们这两个妮子长的倒是和方爷爷的口味,要是来让你方爷爷我来乐上一下,爷爷我倒是可以勉强原谅你们的不知之罪。”
于灵茵冷笑一声,刚要发作,那兽耳姑娘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抖了抖猫儿一般的耳朵,不顾满身的伤势,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行挣脱了自己身上的锁链,冲到了二人的身前,对着二人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一双圆圆的猫儿眼中满是带着水雾的期盼,让人实在是见之不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大部分人都具有的共识。也因此,对于这兽耳姑娘,即使是身为灵虚宗掌门之徒,众多弟子的表率,于灵茵也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人类与妖兽之间仇深似海,二族之间的仇恨,到底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先谁后。
树大招风,在外行走,于灵茵这样的领头弟子就代表着灵虚宗的态度,她若是过多干涉,倒是可能会招致有心之人对于灵虚宗的非议。
虽说于灵茵对妖族并没有多大的同情之心,不过对于这方大城,于灵茵却是明明白白地表现出了厌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