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眠垂首，静静看着脚边杂草，脑中试图拼凑出孙悦刚才的话语。没……？没关系？会……找？随着不断深思，他的脑中蓦然闪过一道白光，眼神随之凝住。
孙悦和孙悦，可以说是等同于一个人。
她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在于年龄，除此之外，很多地方都可以说是共通的，那么思维呢……年轻的孙悦能想到这片树林？那么年老的孙悦呢？
思及此，叶眠差不多可以猜测出孙悦刚才的那句话。
‘没用的，她会找来的。’
又或者‘来找我’等等，意思不外乎如此。
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得快点转移孙悦位置，在另一个孙悦找来之前！
叶眠弯腰，地上的孙悦同时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之间，一个想法在叶眠脑中闪过：“她来了？”
孙悦没有回答，而是恢复之前的挣扎。
无声胜有声。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拨开杂草，行走其中的声音，没过多久，声音停了，就在不远处。哪怕叶眠没有回过身，他都能感觉到如芒在背。这股强烈被注视着的感觉很快转移，而它转移的目标，显然是地上的孙悦。
“你果然在这里。”
熟悉的音线，比起年轻的孙悦，要更加苍老些。
叶眠转过身，如他所想，来到这里的人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老人……或者说是年老的孙悦。她依旧和之前一样，身上穿黑色布衣，体型更显臃肿老态，分明和孙悦有着近乎相同的容貌，却对比鲜明。
岁月的残酷，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老人孙悦没有理会叶眠的关注，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去，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年轻的自己身上，地上的孙悦也是亦然。双方互视，眼底情绪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你死我活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