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回到总部后你让老郭亲自要通前面各个纵队司令员的电话,亲自和他们谈,一定要让他们做好警戒,防止日军趁这场大雨对我军进行偷袭,另外,马春生那里一定让老郭亲自看着他,绝对不能让他深入太多,实在不行就让他情况未明之前,暂时转入防守。”
“他那里进展的太快了,也太顺利了,他的两翼现在已经全部暴露,一旦日军向他两翼强行突击,后果不堪设想,老李,你要亲自看着他的进展,一定要控制好他的进度,日军又调了一个师团进入新京,却放任他在新京以北的攻势,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相对于王光宇和杜开山來说,我最担心的就是马春生,这个家伙在指挥作战上,有些太过于胆大妄为,本身又缺少大兵团指挥经验,他当一个参谋长还是合适的,但是负责一个方向,我这心总是在悬着。”
说到这里,杨震摆了摆手沒有让李延平的话说出口:“老李,你的心思我清楚,但是这一仗对于我们來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整个东北战局,在未來几年的走向,甚至关系到今后几年,我们能不能获取急需的外援。”
“我们现在是一穷二白,沒有外力的支援,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之前利用美国人建立的那些工厂,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剩下的路,还需要我们自己努力去走,天上沒有掉馅饼的事情,要是有也绝对不会落在我们的头上,对于我们來说,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为了准备这一仗华北两大根据地几乎拿出了老本,而我们也将手头上所有的兵力全部都投入了进去,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们就彻底的在东北站住脚,并能将手伸进华北,输了,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根据地,就连晋察冀和太行两大敌后根据地都有彻底丢掉的可能性,我的好政委,这个后果对于我们來说可谓是相当的严峻。”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输,因为我们已经沒有退路,甚至对于我们來说最为不利的是,即便是打成了平手,其实我们也是输,为了这一仗我们投入了这么大的精力,北满根据地的兵员潜力几乎已经挖掘余烬,手中的所有装备,已经全部投入到一线,我们现在可谓是倾家荡产,如果再加上华北投入的兵力,这次我们动了血本的。”
“这次投入的无论是兵力,还是装备,是自我军打出山至今规模最大的一次,胜了,我们将在明后两年会有一个相当大的发展,如果败了,我们不仅自己血本无归不说,还要牵连到关内老大哥部队几年都翻不过身來。”
“即便这一仗与日军打成了平手,但只要无法达到打通与关内直线联系的战略目的,我们实际上将会在今后几年之内都是无法扭转战略主动权,甚至我们的未來发展,有可能被局限在北满一地,也就是说,这场战役我们已经沒有了退路,平局,也是输。”
“说实在的,老李我现在真的很累,我也不是铁打的,这么长的时间沒有睡过一个安稳觉,那里会不累,尤其是此次热河之行,虽几经争取却并未能取得我们期待的结果,回來之后连气都沒有來得及喘一口,又与那些教授座谈。”
“无论是说服我的那两位老上级,还是与这些教授座谈,都是一件劳心又劳力的事情,一方面还要与他们谈话,这脑袋里面还要琢磨日军下一步的企图,日军大举反击的势头已经出现,你不去想,不去琢磨是不行的。”
“眼下对于战局的变化,我虽然判断出日军有大举反击的趋势,但是对于日军主攻方向的判断,这一次我心里面却是一点底都沒有,我们的战线拉的太长了,日军从那里下手都不会意外,而我们的兵力,眼下已经使用到了极致,所以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就越不能出现一点判断上的错觉。”
“我也想休息,但眼下确实不是时候,我也知道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但是沒办法,时不我待啊,这场棋局,我们只要走输了一步,都将会遭受灭顶之灾,等到了总部之后,我会按照你要求的去休息的,因为在接下來的一段时间之内,我必须要保证头脑的绝对清醒。”
看着杨震疲惫的面容,听到他坚定的语气,李延平还能说什么,作为军区代政委,野战军政委,他焉能不知道此次会战的重要性,他也知道,作为军事主官杨震在此次会战之中身上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正如杨震说的那样,此次会战平手亦是输,为了今后抗联的发展,这一仗除了胜利之外,绝对不能有其他的结果。
但正是因为如此,李延平才希望杨震能更好的调整自己的身体,以便在随时保证自己的头脑清醒,如果像他这么不顾身体承受能力,沒有黑天、白天的这么熬着,一旦他垮掉了,才是对全局和全军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