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投降,这是远征军唯一能获取的生存机会,即便这种机会很渺茫,也比毫无办法的等死要强。德·可尔西的疯狂喊叫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城墙上所有的法军官兵从悲观中唤醒。
城墙上,听到命令的所有旗手慌忙中捡起掉落在地的信号旗,拼命对着交战的远征军官兵挥舞,向冲锋的第二师官兵下达投降的命令,幻想着他们能看到,及时停止冲锋,然后放下武器投降,能多活几个士兵。
城墙上其他没有信号旗的官兵四处寻找白色布料,没有白色布料就脱下鲜艳的外衣,将穿在里面的白色内衣脱下,充当白旗。
没有旗杆,没问题,有步枪,就地取材就是,格拉斯le1874/80步枪或le1878克罗巴查克步枪够长,加上上面的持刀,足够挥动白旗了。
城墙上,能够用上的步枪全部用上,刺刀穿过白布或者是白色内衣,高高举起,对着远处看不到的敌军阵地挥舞,快来看啊,我们投降了,我们投降了,不打了,不打了,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河内城城墙上一片白色,在鲜艳的暗蓝色和猩红色上方摇曳着,不停的左右摇摆,整齐的摇摆,用力的摇摆,这是一道另类的悲戚靓丽风景,一道生命的摇摆舞曲。
“团长,快看,城墙上的法国鬼子打出了白旗,这是要投降啊!”参谋长毛万军兴奋大喊着。
“咿呀,这么快就要投降?真不经打啊。诶呀,摇得蛮整齐的嘛,也摇的很有节奏的哟。”李敬先也将望远镜对准河内城城墙,看到了一条飘逸的白色,语气很是轻蔑。
“团长啊,我刚刚看到远征军的骑兵和机枪都被摧毁了,而且,火箭炮和迫击炮对敌杀伤也很大,我估摸着是炮火用得太猛烈了点,将法国鬼子彻底吓坏了,呵呵。”毛万里乐呵呵的回应李敬先。
爽,太爽了,这种打法实在是爽。在东万律的时候,要是有这样的武器,有这样的训练,那时候要少死很多很多人。两年不到的时间,以兰芳大统制共和国的人为主的国防军战力不可同日而语,只要给自己一个团,来再多的荷兰人都没用。
一直以来,毛万里心里都很疑惑,远在棉兰西北的缅甸,总参派出了一个缅甸师,远在东北方向的越南,总参派出了越南师,这两个地方距离棉兰是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巴达维亚或东万律到棉兰的距离。
为何近在咫尺的爪哇岛,总参为何不派兵去收复?那里的巴达维亚可是荷兰殖民总督府所在地啊,是将我们炎黄人视为蝼蚁的罪恶之源。真是搞不明白总参是如何考虑的,为何要舍近取远呢?
这个疑惑一直伴随着他走进越南师,从棉兰漂洋过海来到河内,曾经多次忍不住想要向师长请教,希望师长能为自己解惑。很多次话都到嘴边了,张嘴就可以问出这个疑惑,但最后还是强忍住转移话题。
毛万里也知道,巴达维亚的荷兰人就是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但他内心深处依旧有种渴望,
渴望国防军能够早日将巴达维亚拿下,彻底结束荷兰人在东南亚的历史,祭奠那些在红溪和东万律故去的同胞们。
事情变化得太快,第二师官兵根本不知道远征军总司令部已经下达了投降的命令,他们依旧在冲锋,踏着战友的血肉冲锋,迎着收割生命的子弹在冲锋,义无反顾的勇往向前,试图冲击到国防军的战壕边,正面迎战,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原地敲打进攻鼓点的军乐队看到了,看到乐队指挥脸色突变,指挥棒停在空中,短暂停留之后快速的挥舞指挥棒,撤退?投降?要我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