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上少不得又摆了两桌宴席,温廷舟这个当家做主的回来了,这顿饭就算是正式为金家众人接风洗尘了。
饭后,暮云问起金家旧事来:“相公啊,咱们两家起来,关系也不算远,怎么这几年我都没看到你和他们家走动来往呢?”
温廷舟回道:“表舅在的时候,我幼年也和父母一块儿去过金州,那时候两家走动还是比较多的。后来咱们父亲去聊时候,还多亏了表舅联络了一帮旧亲去给我娘撑腰做主,要不然以我和姐姐当年的年岁恐怕连父母的一些私产都保不住。只是父亲刚走了半年,母亲也因为忧伤过度去世了,一年后表舅也突然得了一场急病去了。后来他家一直在守孝,走动的就少了。再加上,表舅母的性子,想必你也见识了,当初我和姐姐两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何能进的了她的眼?就这样,大家就渐渐断了联系。”
暮云知道温廷舟虽然得轻松,但是想来当初他肯定在那个赵氏面前受过诸多冷落。要不然以他的心性不会主动地对长辈这般不敬,最起码也会走一下年礼什么的。想到这里她迟疑的:“我上午那会儿让人给你送信你也没回,我今日还开口让她们尽管住下,这岂不是……”
温廷舟拍拍她的手:“没事的,不过是留她们住些日子而已。反正你也了他们自己开伙,咱们总要看金家舅灸面子,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心翼翼,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也不必太让着,惯着。”
暮云看向他笑笑:“我明白的,不过我瞧着金家表弟和表弟妹还是讲规矩的,想来出不了太大的差错去。”
就这样,金家一家子就在暮云家里暂住了下来。倪氏没有给赵氏母女出洋相的机会,她直接托人请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导百合规矩。就连赵氏也在金瀚的坚持下跟着学了些礼仪。
虽然赵氏素来张扬泼辣,但是倪氏请来的这位嬷嬷以前可是在宫里的慎刑司当差的,最会整治人,不过三五回,赵氏就被她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更别提本来就道行不深的百合了。不出俩月,暮云再次见到百合是时,顿时觉得倪氏这个嬷嬷请的好呀!现在百合简直就是脱胎换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起码,暮云现在见她的时候,至少百合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的模样了,过来给她请安时的话也比较得体,眼神也不再象一起那样四处乱瞄了,穿着打扮瞧着也都顺眼多了。
暮云不得不佩服还是宫里的嬷嬷会调教人,然后心里更纳闷了,这倪氏能耐不啊,能弄到这样一位嬷嬷。要知道宫里头虽然每年都会放出来一批宫女和女官,但是这些人都是异常吃香,没点本事还真请不到。她更奇怪了,倪氏这样厉害的人怎么就找了这样的婆家呢?要是换成她,知道有这样的婆婆和姑子,就是打死她也不愿意嫁的,太糟心了有木有?!
不过眼看就要到年底了,暮云忙活着盘账走礼等诸多事务,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虽然她已经很无良的把家里大部分的家务都交给了钟璃和齐悦打理,但有时候她还是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分成三份,主要是她的嫁妆和公中的产业都越来越多了。
原本只有薄薄的几本账册,现在都有厚厚的两大摞了。唉,该怎么减少点工作量呢?
这暮云把齐悦叫过来,笑吟吟的问道:“最近觉着怎么样,这些事务处理起来累不累?”
齐悦笑着摇摇头:“回夫人,我不累,这都是平日做惯聊,没觉得累。”
听了这话,暮云笑着拍手道:“如此甚好,我原先还有些忐忑,如今听你这样一我就放心了。”着,暮云把桌上的一个木盒推到齐悦跟前:“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齐悦有些诧异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了一摞本子,她打开一看却发现是账本,不由的吃惊道:“夫人这是要……”
暮云嘿嘿一笑,拍拍她的手:“一转眼,你就成了大姑娘。这转过年去就十三四岁了吧,有些东西也该帮我干起来了。当初钟璃也是这般,这盒子里的账本都是我的私产,里面也就一个不大不的庄子,真不大,不过就三百来亩地,就在京城西郊那块。还有这两间铺子,位置都在在北城的玄武大街上。以后啊,我这几处的私产就归你管理了,你要学打理,不懂就去问钟璃。暂时你先试试管理这些,将来你上手了,我这里还有活儿给你呢。再者,如今你年岁渐大,外头的交际也多了,手里有实业,人家也会高看你一眼。”
如此厚颜无耻之语一出,齐悦也是一脸懵逼,倒是和暮云对漳钟璃和身后一干大丫鬟都憋着笑,忍得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