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的车越来越近，人群蜂拥着涌过去。
花车行的很慢，最前头的一辆马车是敞着的，三个姑娘穿着单薄的纱衣在车上搔首弄姿的揽客。
周小嘉和殷舒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丧气的低下了头。
“算了吧。”殷舒玄挠头，喃喃道：“别逼她了，挺可怜的。”
他望着那边的花娘子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拉着周小嘉惠驿馆找周宣。
周宣正立在驿馆门口的一棵枯木下，含着笑望着他们。
小纨绔大步奔过去，有点同情的说：“那姑娘她……大约是养父母日子过不下去，将她卖给了青楼。”
周宣叹了口气，体贴道：“若她是青楼养大的，识文断字倒也不稀奇，她不愿同人说，也是不得已。”
殷舒玄从袖子里摸出方才从周巧慧那儿顺的贺文，递给周宣。
他大脑袋凑过去，机灵的道：“这是她写的字，我一会儿派人去找几个花娘来，让她们认字迹，顺藤摸瓜便能找到周小嘉的亲生父母啦。”
周宣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接过薄薄的纸片，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放下了。
他皱眉道：“这一笔行楷，学的是前朝太傅薛博雅的字，薛太傅的书帖只在嘉平年间刊发了一回，已成绝版。便是百金也难求一册，寻常人家，断学不了的。”
周小嘉：“！！！”
殷舒玄惊了：“青楼教坊也买不起？”
周宣道：“薛氏行楷秀雅端正，却有些刁钻难学，并非大周读书人必学的字体，而是只在贵戚间流传，穷书生若是能写得好，行走出去，也会叫人高看一眼。”
“猜错了？”殷舒玄别扭的说。
周宣点了点头：“自然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