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解谜题,亦如以武较技,招式固然重要,但有时候直接了当更管用。
所谓快刀斩乱麻,尤其在线索时隐时现,又千头万绪之时,直击要害反而会有奇效。
像亥言和柳如烟这般抽丝剥茧地分析,武松并不擅长,但他认准对方要害的本事却是与身俱来。这一点,亥言也深感佩服,只是,若是直接去寻康王,风险却着实不小。
且不说,康王是否会轻易就范,道出实情,就算是以康王如今的地位,想要再接近他也恐非易事。而且,若此事真的事关大内隐秘,说不定还会让康王就此痛下杀手。
对于此等利害,武松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以他的脾气,既然已经知道康王很可能与此事有关,他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一追到底。
亥言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气。
“师兄所言也是个法子。”亥言道,“不过二十年前,那康王还是个将将出生的婴儿,当时之事他未必知晓。我倒是以为,大内禁军这条线索或许也是破局所在。”
“可大内禁军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且不说如何寻到那沈放,就算是寻着了,此人还在世与否也未可知。”武松道。
亥言扭头瞅了瞅柳如烟,发现她一直在低眉沉思,于是问道“柳娘子,你以为如何?”
从亥言内心而言,虽然他知道此事很可能与康王脱不了干系,但眼下他还并不希望武松就直接去寻康王,所以,他想着柳如烟是不是会劝止一下武松。
“嗯奴家是在想。”柳如烟道,“这寻找沈放一事,或许可以找赵大官人帮忙。”
“赵知州?”武松有些不明白。
“对。”柳如烟道,“记得义父当年在说起禁军冗员之弊时就曾言,禁军诸班统领多为荫补的仕宦子弟,若想在大内禁军中官居五品,这沈放的祖上多半是官宦之家,而且官还不小。”
“就像陈道前,陈将军?”
“对。”
“娘子的意思是,这沈放祖上若是历代为官,赵知州或许认得?”亥言道。
“正是,赵大官人是宗室子弟,少时当入太学,在京时日自然不少,对汴京的官场总比你我熟悉。而且沈姓的高官应该不会太多。”柳如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