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出门带个小厮,满头大汉的回来像什么样子。”
孔邑招手喊她到跟前来,钟毓挪着步子过去,那额头上的汗珠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顺着额角往下滑,滴到下颚处,刚想抬手去擦,却被孔邑抢先,没注意他何时拿的帕子,不轻不重的揩去那些汗迹。
还不曾被他这样对待过,钟毓一时间觉得浑身燥热难忍,心也砰砰跳的快。孔邑的衣袖时不时撩到她鼻尖上,有点痒,忍着没用手拨开。
孔邑高出她不少,替她擦完汗,垂眸一瞧,入眼的便是跟前少年红透了的耳廓,红的像能滴出血似的。
“呵!”他轻笑,轻捏钟毓的耳廓,温热的触感,手感很好。
“男儿家怎么跟姑娘似的,不过随手给你擦擦汗,脸红什么?”
钟毓拿手囫囵摸了下脸,似不在意他的调侃,“大哥说笑了,天儿有些热,今儿个我衣裳穿的又多,是热红的脸。”
孔邑不多和她磨嘴皮,又想着这样今天她看荤书的事就这样放过,她日后她胆子只会越来越大,笑意隐去,警告她道,“今天便饶了你,去换身衣裳,稍后到前厅去。”
这么特殊的日子躲在院子里的确不像话,钟毓点头说知道,孔邑手里握着替她擦汗的帕子转身离开。待再看不见他的背影,钟毓一屁股坐在圆凳上,手上下抚着胸口喘着气儿,直呼吓死人吓死人。柳儿蹲在地上拾那落的满地的栗子,觉得小少爷见了大公子犹如老鼠见到猫一般的样子,偷偷抿嘴笑了下,把脏了的栗子拿出去。
孔邑身高隽拔,一张脸生的俊郎非凡,可今儿个这么大喜的日子也没见多开几分笑色,只清冷冷的对着一堆说贺词的官员们稍稍扬着嘴角,像是听进他们的话似的。
他们也不敢多拿孔邑开玩笑,毕竟谁知道这少年以后会有何等大作为呢?看着是不俗的,还是谨慎些好,倘若这小子日后真的入朝成为搅弄风云的好手,也会念在今日自己识眼色的份上,不....不难为自己吧.....
孔云峰已经喝的有些醉,可心里高兴,依旧撑着和那些恭维的人们交谈。是啊,想他为官这么些年,何曾被同僚们这么客气恭维,虽然一直秉着谨小慎微的理念立于天子城根下,可儿子榜上高中,受到官家赞誉,也不竟有些飘然。
“嚯!这便是孔兄的继子?长得还真是....真是.....”
钟毓由院子走到前厅去,出于家教便先来到孔云峰面前,见她一来,那些官员们来了好奇心,开口询问。
匍一见到钟毓过来,那说话的官员还以为见着一个束发的小姑娘,因喝了酒的缘故,嘴巴比脑子快,话说出来了,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也是啊,这孔家小小公子长得的确不俗,却看着有些....有些娘气,倒不是做派小家子气,就是那张脸,乍一看明明就是个姑娘啊.....
他怪自己嘴太快,支支吾吾想不到话接茬,正下不来台之际,钟毓抿唇一笑,眸里滑过一丝调皮,显得无限俏皮可爱,从桌上端起酒杯捏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