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横斜处,正是女眷聚集的地方。对饮煮酒,弹琴吟诗,好不热闹。
虞晚换好了衣裳后原地眺了眺,没有寻见伯母和虞穗姐姐,便随便找了处席面入座了。
她纤手叠放在膝盖上,低眸瞥下去,温软的掌心上是一枚水头极好,纹路精致的白玉。
是刚刚陆鄞落下的。
她得找个机会还给他,这样的贴身私物若是被旁人看见就说不清了。
陆鄞救了她一命,她不能害了他。
与此同时,几道纤细窈窕的影子渐渐走到她身前。
感受到来者不善的气息,虞晚右手紧了紧玉佩,悄无声息的塞进腰间,然后若无其事的拿起琉璃杯。
“虞家妹妹好。”一道骄纵的声音骤然在耳边乍起。
虞晚凝眸,抬首看向来人,眉梢不由得晃了晃。
被这么瞧着,林熹月抬手轻抚了抚鬓边的发,眼底笑的艳丽,自我介绍道:“我是林熹月,我父亲是当朝兵部尚书。”
虞晚并不认识林熹月,可她却能看得出,林家女是故意模仿她的神态动作,面容则是靠妆粉修饰,再借着影影绰绰的光晕掩盖,才有那么几分像她。她们明明没见过,她为何要学自己,又为何此刻出现,难道方才她们在假山被看见了?
虞晚心虚,语气略显轻糯,起身见礼:“林姑娘好。”
林熹月笑盈盈道:“我方才在假山处丢了枚玉佩,命婢女去寻,她说依稀在假山后瞧见虞姑娘的身影,于是便来问问,虞姑娘可曾瞧见我那枚玉佩?”
她话说的温软,却处处刁钻。
假山,玉佩、就差直白的说,她瞧见陆鄞和自己了。
虞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玉佩的事儿绝对不能被发现,如今不是慌乱的时候,她也不是朝中小户人家的女儿,见到事便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