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邺平生第一次被人当猴耍。
方才那女子往门口一站,萧邺一眼就瞧出这女子不是扶玉,虽然披风把人包得严严实实,虽然隔着层层帷帐,虽然那女子半句话未出口。
彼时他已然不悦,岂料命那女子离去,那女子要死要活抱住门框不愿撒手,最后被琴刀拖走时还奋起反抗,跌下台阶摔断了腿,又是一阵哭哭啼啼的求饶,萧邺的心情跌落千丈。
而此刻,他看着琴刀将自己等了一番的扶玉领入屋中,看着她远远地站在门口处不敢动弹,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看,屏气凝神不敢出声,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心中慢慢得意起来,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这么得意还是两年前,他不费吹灰之力歼灭北狄十万大军。
方才开了窗,帷帐被透进来的凉风吹起,只见扶玉白大氅上的细碎绒毛轻轻浮动,萧邺盯着她看了一会道:“过来。”
扶玉身子一顿,艰难开口道:“奴去把灯火熄灭。”
萧邺挑起一边帷帐,只见扶玉一路从门口到帷帐外,微微欠身把灯芯一一灭了,随后屋子暗了下来,他又躺下去。
扶玉方才吹灯火的时候大致打量了一下布局,她靠着感觉找到挂衣桁,脱下最外层的大氅,又摸黑来到床帐前,她心里有些害怕,脖颈上冒了些汗。
虽然知道萧邺看不见她,但她仍旧低垂着眉眼,立在床帐前,只听帷帐后发出一丝轻笑,萧邺道:“进来。”
“是。”扶玉寸步难安。
扶玉掀开一处帷帐,帷帐垂落,一双明亮的眼正直勾勾望向她,她克制着自己,努力露出一个客气温柔的笑容,她方要上床,谁知萧邺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她顺势倒在了他的胸膛上,扶玉几乎尖叫出声。
扶玉挣扎了一下后不敢再动,她明显感受到了灼热的物事,她几乎要哭出来了,也不敢与萧邺对视,闭着眼道:“世子可否松手,让奴起来,我怕压着您。”
“你很害怕。”萧邺肯定道。
“怎么会?我是青楼女子。”
“但你是清倌。”萧邺松开放在她腰肢的大掌。
扶玉在昏暗中点点头,她缓缓坐起身,颤着声道:“奴来为您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