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酒楼寻衅之事,这赵贤更是几乎长在了酒楼,每天都会光顾。一改从前对待素衣的态度,反而恭敬了许多,对素衣唯唯诺诺,大献殷勤。
赵贤本为市令,奈何不喜公事,便把手里的公务尽情交给下属,只是偶尔去市集查询一番。
以前,赵贤来了酒楼只管尽情吃喝。今番,赵贤却成了素衣的跟班儿,厚着脸皮赖在素衣身侧,忙前忙后,更像是个酒店伙计。
素衣对赵贤多少有些抵触,毕竟这赵贤对她有过轻薄之举。起初,素衣总想躲着赵贤,怕他故态复发。怎奈这赵贤就像是狗皮膏药,贴的太紧怎么也甩不掉。
素衣每天都能看到赵贤傻笑着黏着自己,故意问这问那,主动的帮忙做事,对自己倒是尊重了起来,再没有了亵渎之意。时间久了便放下了戒备,渐渐习惯了赵贤的存在。
这些事自然都逃不过王留的眼睛。经过多日观察,王留更加确信赵贤没有什么歹意,只是钟情素衣罢了,对素衣也没什么害处,也便不去理会了。
不觉间,晋阳城已经入冬。
晋阳初雪,覆白如玉。
醉春楼内却温暖如春,歌乐如旧,似乎与节气无关,只是客人比往日少了许多。或许是这白雪劝阻了许多出来买醉的浪子,零星出入酒楼的客人此时也变得格外显眼。
素衣拉了王留站在酒楼门前赏雪,当然,赵贤肯定不会缺席。三人早已习惯了腻在一起,素衣黏着王留,赵贤黏着素衣,酒楼里的伙计早已见怪不怪了,他三人若不同时出现,那才叫怪呢!
这赵贤起初是早来晚归,每天酒楼还未开张,他便早早候在门前,酒楼已经打烊了,他才不情愿的离开。后来,这家伙忽然开了窍,扛了一袋子钱币,往柜台上一扔,干脆选了“天乙”号上房住了下来,和王留做了邻居。
王留依然是个冷冰冰的闷葫芦,素衣问一句,王留就答一句。赵贤这家伙就像个大火盆,这心里热的发光,东扯一句,西聊一句,生怕别人把他当哑巴。
说来也怪,赵贤总能把素衣逗的乐个不停,连王留有时也会憋不住笑出声来。
赵贤看了会儿雪,忽然美滋滋的跑了出去,找一片没踏过脚印的雪地,一下趴了上去,两条腿狠狠的撇开,两条胳膊向两边舒展开,慢慢把脸也压进雪里,然后猛地腾空向后跃起,远远的站稳身形,细细打量一番,拔出佩剑在两腿的压痕正中间划拉几下,然后板着脸喊道:“素衣妹子,仙伶贤弟,来欣赏一下赵某的杰作!”
素衣和王留本来就觉得赵贤方才的举动有些奇怪,二人闻言便凑了过来,一看不觉抚掌大笑,素衣捂着嘴大笑道:“时彦兄,你弄的这个大乌龟实在太像了!哈哈哈!哈哈哈!……”
赵贤见素衣和王留开怀大笑,满意调侃道:“二位,赵某俯身为画,形韵俱佳,如何?”
王留忍笑道:“时彦兄,果然幽默!王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