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道上竟一点马草也找不到。”一个黑脸吊梢眼的男人将手中枯黄的草杆一扔,吐了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
“马草倒也好罢了,就是上头吩咐我们找的咸米草竟是一棵也没有。”
他翻身下马,他的马仰头嘶鸣了一声,喘着气“呼哧呼哧”的,马腹已经干瘪了下去,男人伸手摸了摸它的鬃毛算是安抚……
黑脸吊梢眼那个笑了声,像是嘲笑说话这小子,“上头的话啊,别太当回事,如今只是阳关城内有疫,咸米草找不找得到,可不关我们东瓜镇的事。”
说话的少年被半奚落半嘲笑地说教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他跟随着这几个又是上官又是年长的人走到路边。
他们一行四人四马,人还好,但是马已经很久没有吃的了。
原因就是这将近三十里的路上,竟然找不到马能吃的草料。
本想着快马加鞭,回去干一票大的,谁能想到他们回程竟然是被这件事耽搁了。
他们的前程靠在马背上来巡,如今马两天没吃一点东西了,路上行得自然慢。
“这怕是要耽搁了大哥的大事。”黑脸吊梢眼眼心下有些坠坠,看着自己身后也翻身下马的几个小弟。
“阿车,你的马我瞧着还行,要不将这些草料都给你了,你带着马先回阳关。”
被叫到的少年是四人中身量最小的,只见他一愣,用手指指着自己,苦着脸道:“……这,二哥,我……我怕是不行。”
他是第一次跟随众人办事,谁能想到就这么被“委以重任”。
“有什么不行的,如果消息传晚了,这个冬天咋们就难熬了……我记得你家中还有两个妹妹吧,你想她们饿死?”
阿车被问了,半晌不说话,身侧的其他人已经将自己找来的草料交到了他的手上。
阿车只好领命去了。
身后,传来二哥的声音,“记住,务必要赶在流犯之前进城,告诉城主他们不仅有粮食,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