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实不相瞒,臣在徇阳时查到徐鸿远与苏衍、苏衡二人多次往来信件,故而心中怀疑,经过昨夜暗中调查,才敢定论。”
“哦?你可有证据?”
“有。”王离来之前自然做好了准备,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纸呈给姚慎,“这是在苏衡身上搜到的信件,写的俱是我大姚后备粮草运送时间、路线等信息。”
王离熟通书法,且这大姚书法较为落后,模仿字迹自然较为容易。早在徇阳时,王离就模仿过苏衡的字迹,没想到真有了用,只是时间急迫,来不及再捏造苏衍的信了。
“苏衡得了徐鸿远的来信,便准备将这些传给真人,好在及时将他拿下,否则后患无穷呐!”
姚慎大致看了信笺里的内容,随后将之放在龙案上,“嗯,确实是苏卿的字,没想到我大姚的御阁卿竟然会背叛朕!真是可笑!王卿,明日朕便要在朝堂上宣布此事,教那些腰板子都被清雨阁压垮了的文臣们看看,这执首了十余载的苏卿相是如何对朕的!”
“王卿,你明日在宫外候着,听令进宫,朕倒要看看这些文臣还有什么话说,还有谁给他们撑腰!”
王离一听此话,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姚皇在乎的不止是谁叛国了,或者说,这苏衡叛没叛国,他自己心里难道不知道吗?他只是要苏衡跌落神坛,至于是怎么个跌落法,那便是王离的事情了。
苏衡权制朝野,要说姚慎不反感,那是绝无可能的,尤其是如今阁臣巨贪遍地,寄噬国髓,大姚虽然千年以来国运浩荡,但也经不起如此折腾,而要想整顿清雨阁,拦在最前面的,便是苏衡。
要想光是黜落一个玉城许家,就得有叛国这一罪名,苏衡不仅是清雨阁的魁首,而今文官体系中遍布了他的傀儡,说到底,姚慎在徇阳提苏啸风为文圣,也不是未看在此上的。
如今不同往昔,有了王离提供的把柄,姚慎犹如手握利刃,面对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猛兽,此刻正是下手之时,此獠一除,万害则不堪一击尔!
第二日一早,王离赶着五点到了皇宫,拿着昨日姚慎给他的长笏和身份牌,随百官往寒清宫而去。王离自是站在后头,他也生怕别人问及自己来,在后头却也省心。
百官行完朝礼,姚慎宣了一声“众卿有事出班奏事,无事卷帘退朝”,听到昨日按好的暗号,王离执着长笏,走出队伍,高声道“臣,有奏。”
“哦?王卿有何事启奏?”
王离暗骂一声戏精,将昨日说好的对辞呈上,“臣在徇阳时查得真人细作,臣顺藤摸瓜,一路细查,终于将幕后指使之人查出,乃是御道阁御阁卿,苏衡主谋此事!这是臣在苏阁卿身上查到的证据。”
王离将昨日那封信呈给姚慎,姚慎装模作样看了一会,道“确实是苏卿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