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公主却是打量了她一番,突然更是惊讶地叫了起来“你,你是,琰郎身边那个婢女!”
她一时没回过神来,来回地打量着桓玄和萩娘,又是迷茫又是疑惑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才问道“你和琰郎不是……你是怎么会在南郡公府邸里的?”
桓玄微笑地望着她,半点也不避讳地坦然说道“是我心仪于她,才把她从谢家那人身边抢来的。”
这说的,倒好像是去隔壁邻居家借棵白菜回来似得那样轻巧,半点也没有愧疚不安的样子。
萩娘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武昌公主这才渐渐明白了过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那时候怂恿我想办法嫁给谢琰,你这个人真是太狡猾了,我到现在才发现被你骗了!”
她恨恨地注视着桓玄,一脸凶狠的样子。
桓玄笑道“那也得你愿意让我骗才行啊,谁当初哭着喊着要嫁给谢琰,让我给帮忙想办法的?恩?若是我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我那侄儿,只怕他才是最难堪的那个人呢。”
武昌公主忙捂他的嘴,连声说道“可不能和我夫婿说起此事,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如今婚姻应该是甚为美满,因此对着萩娘也并无太多怨恨之意,只是斜着眼睛又反复打量了她几眼,才闷闷不乐地说道“这小姑子究竟有什么好的,小身板跟孩童似得幼弱,一看就是个不好生养的,琰郎和你却都似是着了迷似得宠爱她。”
萩娘无语,果然结了婚的女人,看问题的角度都不一样,连自己日后能不能生儿子都考虑到了。
她只能谦逊地说道“您是皇室血脉,自然是高贵无比,以奴的身份,自然不能和您相提并论的。”
武昌公主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我看那些没脑子的男人傻乎乎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不忍直视?这个词语古代就有了吗?萩娘狐疑地瞥了一眼桓玄,很是怀疑公主是受了这位南郡公的影响,说话才会这样现代。
纵然萩娘心中疑惑,为何武昌公主也会和他们一起去顾家,但她毕竟是顾忌着礼仪,并没有直接宣之于口,只是暗暗纳闷而已。
几人到了顾家,才发现当日清冷的府邸门前,竟然是车马混杂,一队一队的马车停在路边的空地上,等待着自家的主子,萩娘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马车上的族徽多是缠枝纹的花卉和各种鸟类的组合,显然是江东地区士族的族徽。
原以为顾恺之只邀请了桓家,她心里还有些紧张,如今看来,却是来来往往的宾客盈门,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