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上突然一痛,被人一把揪住,顾安邦连忙向自己的身后看去,看到来人后瞬间大惊失色。
“阿姐你怎么来了?”顾安邦冲她嘿嘿一笑。
裴元元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见他银白色的缎子短袍粘的都是灰尘,主动帮他打了打灰,嗔道:“若是让母后看见你这副样子,定然又要生你的气,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太学念书吗,是不是又逃出来了?”
顾安邦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裴元元,半是哀求地拉着她的衣袖说:“阿姐你不要告诉母后好不好?”
他生得十分好看,一双眼睛像极了裴妆,叫人直看一眼便心软下来。
裴元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算是败给了这小子,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说:“下不为例,今日就先饶过你。”
见自己不用被母后责罚,顾安邦松了一口气,主动拉住裴元元的手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她:“宫人们都说阿姐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就不能再在宫里和我玩了,是真的吗?”
“母后说我到了年纪,况且与王府的婚约是从小就定下的,做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我们不能失约于人。”裴元元如是说道。
顾安邦哭丧着脸,“可是我不想阿姐嫁人,这样以后就没人带我去御膳房偷好吃的了。”
裴元元连忙将他的嘴捂上,他们俩以前干的那点缺德事可不能让他四处张扬,在外面她还要装得端庄有礼,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其实是个嘴馋的姑娘呢。
之前裴元元的教养嬷嬷说女孩子家吃饭不能狼吞虎咽,也不能吃得太撑容易叫人看不起,故而那段时日裴元元总是偷偷带着顾安邦去小厨房偷吃的。
他们俩的感情,也是在那时候才开始越发深厚起来。
“那我答应你,即便是嫁了人以后还是会经常来宫里看你的,如何?”裴元元再次跟他商量道。
顾安邦不情不愿地点了一下头,依旧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臭小子抢了他的阿姐,他一定要给那个人一点颜色瞧瞧。
裴元元将顾安邦送去了太学门口,眼看着他进了门这才离开,这小子鬼主意多,若是不看着他去上学只怕是半路上又会开溜。
顾安邦一瞧见太学的牌匾就头疼,这里面全都是满嘴之乎者也的老头,每天念叨地他快要睡着,哪里有看志怪杂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