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透露信息的方式也非是直接,而是利用冯炮的玩性,在行走坐卧的种种琐碎中放出信息。诡异的练功,牛掰的战能剥夺、丢雪球、翻山越岭、茹毛饮血……就是通过这些,任一不但成功的敲打了己方,更是展示了其血腥、残忍、并以此为荣、乐在其中的邪恶之强大。…
结果,就造成了于美夕、果干儿的畏惧绝望,老枪、二清虽然态度强硬,可听听他们说的话:宁可战死……这其实就是绝望,他们已经不相信己方可以成功逃出任一一伙的魔掌。
任一的目的达到了,当一个人不认为自己还有改变的希望,那么最后一点改变的可能也就消失了。
季良不会,隔着数个阶层,季良对任一他们的强悍,不似老枪他们感受的那么真切强烈,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再者,季良心中有大恐惧,相比起来,眼前的困境虽然让他感到苦逼,但还不至于绝望,他有底牌,而且不止一张。
最后,季良从一开始就心态积极,他没有被任一的花招蒙蔽了眼睛,没有因为任一他们强大,就忽略了观察和分析,他也坚信,这世上不存在没有弱点的人,而像任一他们这种在某些方面强的离谱的家伙,往往在另一些方面,弱的让人匪夷所思,也就是说,他们的长短板一样突出,只不过如果被其长板吸引,便很容易的忽略了其短板,以及不自觉间丧失了去挖掘其短板的意识。
“行动,要趁早,等过了今晚,即便是能逃脱,也绝对要付出异常惨重的代价。而且在公众面前出现,也绝不是我想要的,万一碰到熟人,那么我自地渊脱险后所费的这番周章,就基本白费了”
季良拿定了主意,便开始积极的操作起来,险肯定是要冒的,不过他也并非胜算可怜,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任一一伙的至少一个短板,而自救计划,便是针对这个短板展开的。
救出自己并不算成功,救出韦清他们才算。当然,介于于美夕和果干儿的表现,季良已经充分做好了自救计划不那么完美的心理准备,而且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取得韦清他们的信任,第一个拯救的,将会是他自己。
既然要救人,就首先要和被救的人通气,在选人上,季良看重了老枪。
这个人沉的稳,话不多,但每每能说到点子上,头脑反应也还不错,想比起来,韦清就显得有点靠不住了,大条、而且感性,感性让韦清有人情味、有爱、让季良感到心中温暖,但感性在某些时候也比较容易坏事,尤其今次,即使到最后,季良也不打算将计划对她和盘托出。
为了显示自信,任一玩的是外松内紧的策略,看起来似乎根本没人理会季良一伙,荆离在那儿‘种树’,冯炮在那儿拱泥,任一在那儿‘喝酒抽搐’,其实,习惯性选择高处落脚的任一可以轻松监控全场,冯炮的属性更是让他对跟土地有关的任何异常都感应清晰,所以轻松的就能将人质看的死死的。
“哎呀,这鬼天气,感觉脚都要被冻掉了。”季良跺着脚抱怨的同时,却用匕首在营火旁的地面写了字:“我有事跟老枪单独谈,其他人替我遮挡任一那边的视线。”
季良写字,一旁的韦清和老枪旁的二清也看到了,继而果干儿和于美夕也注意到了。不过既然季良都这么写了,他们也知道避嫌,没有各自找了理由横倒竖卧,替季良遮挡。老枪则道:“你小子,修炼不到家,自然挨冻,鞋脱掉烤烤火,冻费了走不成路可没人同情你。”
老枪这样说自然是为了哄骗任一他们,实则他已经跟季良用密语聊上了,开拓者的每个人都清楚眼前这少年,看着小,但绝对不可小窥,能力诡异、鬼点子也多,能单枪匹马将他们这支濒死半残的队伍自城市遗迹中拯救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季良先是写字告诉老枪,为什么要跺脚,冯炮对地面的感应太敏锐,没有一些动作掩护,冯炮很可能会怀疑季良用匕首在地上划动的意图。当然,冯炮不识字,这是一个好事。
“你怎么知道冯炮不识字?”会密语的老枪就不像季良那么苦逼了,他可以直接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