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塞之外,是大片大片的荒野,放眼四望,荒凉如北极冰原。
没有色彩是眼前这个世界的最大特点,天是冬霾的灰色,太阳就跟在重纱后打开的手电筒。
雪遍及视野,但凡未被湮没的,不是灰色、就是黑色,植物也不是没有,但不是铁灰色、就是土灰色。
季良知道,这其中不少是有生命力的,它们都变异了,对阳光的依赖性大大降低,与之相对的,人类也不可能从这类植物种获取任何需要的养分。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庆幸的,或许大多数植物依旧能制造氧气算一个,作为曾在西宁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穿越者,季良真的没啥兴趣在海拔不足千米的地方再度体验高原反应的种种。
据说原本的村镇遗址因为星尘的作用,都还能用,但后来被推平了,坚壁清野,北安不可能留下那些村落什么的给怪物们当前敌指挥部。
季良这还是头一次见这个世界的城塞外区域,眺望完之后,心中不自觉的生出这样一个概念: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命要如何长期存活!?
凛冽的寒风猖狂过境,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吹响一种特殊的口哨,地上的碎雪被卷起来,形成米许高的尘霾般的滚荡,让人感觉仿佛置身雾涛云海。
只是这风卷碎雪,便将众人心中的热情吹的没了影踪。尤其那些甲胄穿的光鲜异常、宛如军中精英或雇佣兵高手的家伙们,甲胄本身不挡寒,里边的小棉衣再保暖也不过薄薄的一层,风寒很容易渗透,至于外边的罩衣,为了减重而选了轻薄的绒织品,本身倒也不乏保暖性,可风大,吹的衣袂飞舞,潇洒极了、且真的拉风,唯独实用方面差了些。
季良就不同了,炎兽皮革的卖相虽然差,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是非常实用的保护色,而且皮子下垂感非常好,原主人个头大,季良穿着下摆都快将小腿全部遮盖,里边热息流转,暖融融的感觉很舒服,再者他本身一点都不怕冻,对别人来说的酷寒,就他而言是凉爽。
看着那些因耍帅而被冻得呲牙咧嘴的学生,季良心中发噱:“我这不能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吧?”
墨颜同样是‘多宝道人’,她的斗篷边缘的图纹配合特殊的纽扣,只需一丝精神力操控,就能形成风流障壁,任凭风大,衣不飘、发不乱,有时候走的累了,还会飘上她那行李卷歇一小会儿,这时,季良只需用一根细绳,牵着那行李,仿佛拉着只氢气球般,飘荡荡的就能前行,很多人望过来的眼神都注满了赤裸裸的羡慕。
好在幸福从来都是比出来的,总是有些垫底的人让大家找到些心理平衡。在某些小组中,召唤士剑走偏锋,首只召唤兽并非是以耐力、载重、防御见长的类型,如此一来,团组行囊便只能是由组员分担,若再赶上小组内部事务没有搞定,一个个牢骚满腹,且又错过了开拔前的准备时间,此刻自然是显得格外悲催,吵闹轰乱、跌跌撞撞、宛如在逃难。
顶风北行持续了3个多小时后,时间已近晌午,就地歇息休整2小时的命令终于传来。
“哎呀,总算可以歇歇了,在荒野中行进,真的是有够累!”这句话算是道出了很多学生的心声,有些人根本连形象都懒的顾忌,就地休息、东倒西歪。
“饿了!饿了!埋锅造饭,早晨没吃东西!”抱有这类想法的也大有人在。
许山和蒙饶在那里解包裹,季良行了过去,“你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