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发丝还带着清香围绕在他鼻尖。
元季年便伸手在他背上摸着有没有虫子,只是摸着摸着,元季年忽然发现,他现在这个姿势似乎有点逾礼。
就好像是他在抱着裴浅安慰他一样。
虽然说他们已经睡过了,也没有什么事比他睡过裴浅还要更过分的了。
可元季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但他心里更多的不是对自己的自责,而是对裴浅用意的怀疑。
在没摸到什么虫子之后,元季年更确信自己的猜测。
“你故意让我抱你?”
裴浅趴在他的肩头,低笑的声音也钻进了元季年的耳中:“只是让你知道我没事罢了。”
丁右站在河畔的一座桥前,李知茂已经过来了。
他瞧着李知茂脸上的气消了不少,便大胆在他身后道:“徐左脾气一直这样,做事偏激了些,但总归是为了大宋着想,是我没教好他,将军息怒。”
“我知道,他在我身边也曾一起为先太子做过事,他的脾性我还能不知道。”
“我只是在想,今日不杀他们,是不是一个好决定,宋军如今剩的这些兄弟,再经不起一场恶战了。还有周边乡镇里的无辜百姓,也饱受了不少折磨,死的死伤的伤,若朝里援兵一直不到,如今粮草也所剩无几,我们最后难道要死在这里吗?”
“其实徐左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丁右摸着山羊胡,隔着条河,看着远处行色匆匆莽撞的徐左。
李将军捡起一块石块扔到了水里,看着水里一圈一圈的涟漪,水面上都似乎映着裴浅的面容:“你也觉得要以他们来威胁大周,好换得大宋一时安宁吗?”
……
“奇怪,只是被打晕了而已,怎么还没醒来?”说话的人是个带着盔甲的小兵,他端着饭菜进来,揭开营帐后,看到里面的两个人还没醒,不觉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可能只会又睡着了。”旁边的人把他推了进去,自己也端了一碗饭菜进去。“赶紧把饭菜放了就赶快走,将军叫我们还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