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鹿苑外,马车缓缓停下。

    若琴打开锦盒,将躺在盒中的白嫩海棠簪在白锦语鬓边。

    白锦语端雅方正的气韵,多了蕊点嫩黄的洁白海棠映衬,平添几许灵动鲜活。

    清香混杂着她身上的墨香,暗暗浮动,惹得人醉。

    沐祁归扯了扯身上的衣裙,想要跳下马车,却被白锦语轻轻拉住。

    车夫搬来车凳,白锦语由若琴搀扶着款款下车,又回首望向沐祁归。

    沐祁归迟疑一息,学着白锦语的样子,缓步而行。

    鹿苑地势较高,满园种着的红梅仍在盛放。

    白锦语葱白的指尖掠过花枝,拈下一朵,别在沐祁归发髻,“既是簪花宴,总要应景的。”

    沐祁归黑鸦鸦的长发被若琴松松挽就,缀上红梅,衬得肤若凝脂,唇如点绛。

    举手投足间,皎月纱流光溢彩,似有月华笼罩,显出腰肢袅娜,偏她背脊挺直,如剑似刃,削弱了妖媚柔软,留下卓然风姿,像极了鬓边红梅。

    白锦语晃了晃神。

    沐祁归挥手唤醒白锦语,“怎么?我穿裙戴花是不是看起来很奇怪?”

    她展开衣袖,“我也觉得别扭。”

    白锦语但笑不语,与沐祁归相携走进鹿苑。

    鹿苑内的巧笑莺语,随着沐祁归踏入骤然一停。

    沐祁归裙摆不便,还要迁就白锦语的缓慢步伐,满心惦记着脚下,丝毫未曾注意,整园的目光刹那间都集中在她们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