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泊致在朝堂上与沐承昌水火不容,早就得罪了镇国公府。

    虱子多了不怕痒,旁人忌惮镇国公府,她郑淑涵可不忌惮。

    沐祁归重伤子衍哥哥,她怎能轻易放过?

    郑淑涵的眉梢眼角俱是轻蔑,“你不应,莫不是怕了?流言道,沐家大小姐粗鄙庸俗,不知廉耻,成日与男子为伍。难道是真的?”

    纱帐相隔的冯子衍忍住咳嗽,“郑妹妹,非礼勿言,你过分了。”

    郑淑涵据理力争,“子衍哥哥,你心地纯善,容易受人蒙蔽。市井流言或许不能尽信,但整个京州除却她,还有谁被这样说?”

    言下之意,人家怎么不骂别人,单单骂她?

    沐祁归微微仰身,靠在栏杆上,慢条斯理道:“郑御史在朝堂上严于律人,治起家来倒是不甚严谨。”

    郑淑涵气急,“你怎敢辱我父亲!”

    沐祁归挑起眉梢,“郑家书香门第,竟能让市井里的污言秽语传进郑大小姐的闺阁,不是治家不严又是什么?”

    郑淑涵涨红了脸,“谁说有污言秽语传进我家了?我郑家家风严谨,岂容你任意污蔑?”

    沐祁归疑道:“郑大小姐不是在闺阁里听闻的?那难道是在哪个宴会上,与三三两两‘志趣相投’的好友闲聊得知?”

    说到“志趣相投”四个字时,沐祁归的目光扫过与郑淑涵凑在一处的几个贵女。

    那几个被盯着的贵女连忙挪了挪身子,离郑淑涵远些。

    背后说闲话归背后说闲话,她们可不想与沐祁归正面起冲突。

    郑淑涵在沐祁归的追问下节节败退,她含糊道:“你,你休要胡言。”

    沐祁归看起来有些苦恼地思忖着,“既非旁人相告,也非治家不严,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