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语来得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她看着沐祁归受刁难,忧心不已地想要上前求情,却见沐祁归悄悄递了眼色过来。

    白锦语虽然看不懂沐祁归的暗示,但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停住了脚步,按下不安,静观其变。

    沐祁归黑鸦鸦的发泼墨般散落满肩,鬓边的金雀衔珠步摇轻轻晃动,在她侧脸映下朦胧晕影,妩媚慵懒,乱人心神。

    长乐公主越端详越烦躁,“金雀?”

    她讥诮道:“鸟雀就是鸟雀,即使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沐祁归始终低着头,不做争辩,也不恐惧。

    要不是在场的人都已见识过沐祁归的厉害,或许还真会以为她不过是个楚楚可怜的寻常闺阁千金。

    可在长乐公主看来,沐祁归的不争是置身事外,不惧是从容不迫,总归是将她的盛怒衬托得又狭隘又可笑。

    长乐公主的视线在沐祁归清滟的身影上久久停留:要是剥去她的衣裙,划花她的脸,她还能这般淡然自若吗?

    镇国公府嫡长女又怎样?与皇宫里的那些贱婢有什么分别?都是奴才罢了,碍眼毁了就是。

    “太后娘娘驾到——”

    太监掐着嗓子高声唱道。

    众人齐齐回神,屈身行礼,“太后娘娘万福。”

    长乐公主弯腰的瞬息,手臂撞了一下沐祁归。

    沐祁归挑眉不着痕迹地睨了长乐公主一眼,隐隐升起几分期待。

    终于,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