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摇曳的花窗,将朝霞的光辉泄进寮房。

    沐祁归缓步走过去,思绪渐渐飘远。

    冯子衍与沐昭瑾的事给她敲响了警钟。

    在雁陵关和她并肩浴血的冯副将,与京州的勇宣侯独子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还未有过交集,怎能轻易托付?

    至于师父……

    他还有要紧的事。

    若是她没记错,师父不出半月就会离开京州。

    为着他的夙愿。

    沐祁归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她知道,事关重大,她不能拖累师父。

    等到再相见,就是她领受皇命,奔赴雁陵关,师父匆匆赶到驿站送别时。

    “雁陵关……”

    沐祁归反复咀嚼着魂牵梦萦的三个字,眼前渐渐浮现雪虐风饕,篝火丛丛。

    或许,她应该去雁陵关。

    京州人多眼杂,规矩繁重,行事实在没有漠北方便。

    并且,到了雁陵关,调查也好,诈死也罢,总不会连累镇国公府。

    她与镇国公府大可两不相欠,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