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女子倒是生得颇俊!”一直咬牙不舍的和潼不由叫出声道。
“哪来的女子?”潘文得随口问了一句。
“就那车上的,估计是明州哪个大官家里的闺女,可真是俊呐!”
和潼摆摆手,就准备下去,哪知却被潘文得拦住,常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回潘文得丢了明州这个根据地,正担心日后能不能再有这样有油水的去处,也不知拿甚么礼物上去打点,眼下遇上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顿时有了主意。
“和兄,你刚才跟我说,要打劫这列车队?”
“是啊!贪官污吏,如何抢他不得?坛主你这是?”和潼是个粗人,眼下弯转得太大,一时不得头绪。
“你说的是对的,是我多虑了!反正咱们是打着梁山的旗号,与我们明教没有半点干系,再者越州收到撤离的消息还在你我之前,我们都撤出城了,难道他们还在磨蹭不成?是我优柔寡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咱们顺手抢他娘的!”
果然言辞不过是一切目的的修饰,同一件事件,这潘文得硬生生能说出截然相反的两番话来,原因只不过是目的不同而已。
“你早说啊!”和潼已经迫不及待了,哪里听潘文得嘴里那些理由,直将腰间带着血迹的腰刀拔出,叫声:“弟兄们,跟我上,杀狗官去!”
一个人的声音,没多久就变成了三百多人震天价的嘶吼,马车上程知府和曾通判都是一惊,均不知道是在哪个地方出了纰漏,但这时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此时从两人口中说出来最多的词汇就是:“快!”“再快!”
只可惜还没有在官道上疾驰起来,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配合这此时的情景,两人不用看就知道是马车翻了。程知府挂念女儿心切,连忙探头出去,此时景象落在他的眼里,怎么说呢?不算最坏,但离最坏也只是一步之遥。
负责殿后的一辆马车已经侧翻,女儿和小环所乘的车辆虽然完好无损,却已经被妖人拦下。
程知府此时肝肠寸断,宝贝闺女是亡妻和他唯一的念想,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程万里这一世还有个甚么盼头?此时当即大喝一声:“停车!”
曾通判已经吓蒙了,战战兢兢道:“相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恁这样身份的人,如何能与贼人照面?”
“你先走,替本官跟楼知州报个信!我女儿在此,做爹的却逃了,说出去不成了天大的笑话?”程万里重重的在曾通判肩膀上拍了两下,在后者惊讶的目光中下了马车,曾通判见劝不回转了,直咬了咬牙,终于下车奔向最前面那辆马车而去。
官场上就是如此现实,当付出大于收获时,这样的买卖很少能够成交。程万里也算大起大落过的人物,人世冷暖,如何还看不透?此时倒是没有太多失落,只是暗暗懊悔自己有些托大了。
说来他和手下大将王禀关系莫逆,纵然平日家里没请甚么看家护院的高手,出远门时也一定少不了带上一队精兵强将,只是他出行和女儿出行排场肯定不一样。女儿独自回明州时,带上近百护卫那是正常的事。但他就不必如此,为什么?但凡经过一座州府,必然有当地官员迎来送往,保卫力量还是不缺的。再说程万里也不是个喜欢讲排场的人,是以此番连马夫在内,也就带了这一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