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见状,手脚无措,忙回礼道:“保正说得哪里话来?宋江这厮与你自幼相交,小弟还不是打小便识得的保正?大家都是郓城县里一起长大的弟兄,知根知底熟人熟事的,你这……却是折杀小弟的草料了!”
“你这学究,当初我恨不得砍你为快,没想到你在关键时刻还拿得住,我刘唐往日要有甚么对不住的地方,你莫往心里去啊!”刘唐背着花荣不好行礼,只是微微弯腰。
“你这赤发鬼的心思,俺怎地不知?没见我平日都躲着你,就怕你当头给我来上一刀,叫我去了阴间,却给谁出谋划策?”吴用哈哈大笑,很是畅快的跟刘唐开起玩笑来。眼前这粗汉的贵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大树,吴用怎会跟他见识。
“这人呐,聪明才智要是用对了地方,才是正道啊!那宋公明,当初在江湖上多大的名头,如今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怪得了谁?”
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公孙胜心中感触颇多,原本两人好似一人的晁盖和宋江分崩离析了,反而是这意志不坚的吴用,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大作用,真是风云变幻、世事难料啊!
“两位军师哥哥说得都有道理,咱们现在二龙山终于都是自己弟兄,将来过得也不用那般累了!”白胜拍着吴用和公孙胜的马屁道。在吴用面前,他还是不敢如刘唐般放肆,谁叫人家有底气,他却没靠山呢。
“将来还在此间弄个毛!宋江这老鼠屎已经倒掉了,剩下咱们都是王伦哥哥的心腹兄弟,正好一发上梁山去,谁耐烦在这鸟山里窝着?”刘唐闻言大叫道。
刘唐的提议叫大家怦然心动,不禁都是望向晁盖,只见这位二龙山的大当家的沉吟片刻,道:“我算是明白当初王伦贤弟为何没有留我等在梁山了!你说人和人怎么比,我那时怎么看宋江怎么爱,可王贤弟就已经看出此人本质来!好在眼下毒瘤已挖,咱们便再上梁山,看他留不留我?”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这等欢快融洽的气氛和身后死气沉沉形成鲜明对比,只见穆弘望向晁盖等人的目光明显透着一丝怨毒,只见他背起宋清的尸首,对怔怔出神的宋江道: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穆弘生死都跟随哥哥!”
燕顺见说也表态道:“老子早在此间待得不快活了,一条条梁山泊养的狗,整日在老子面前穷叫唤!”说完大大咧咧的回头望了一眼郑天寿,喝道:“还愣着做甚么,还不去背起宋太公?叫他在地上受凉!”
郑天寿神色复杂的看了燕顺一眼,终还是去了。
这时李应和杜兴对视一眼,上前对宋江道:“多蒙宋哥哥抬举,叫小人在此落草,还愿宋哥哥此去一路保重,小人和杜兴就在此拜别了!”
孔明、孔亮一听,不由张大了嘴巴,这两人可是师父用心结交的汉子,没想到事到临头,居然出此言语,不由道:“员外糊涂啊!我师父如此爱惜员外,你怎能在此时弃之而去?那晁盖一心对抗朝廷,你们留下有甚么出路?跟我师父另起炉灶,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李应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谁都不肯得罪,就是心中万分鄙夷宋江,嘴上依旧是笑呵呵的,只听他道:“小人只愿公明哥哥早日飞黄腾达!”
穆弘、燕顺听了,不禁都是埋怨李应,杜兴却不比李应好脸色,当即道:“我等原本就是安分守己的庄户人,天幸叫宋公明义气裹挟,在这二龙山里落草为寇。你们如今又说要去求朝廷招安,我们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还是花知寨说得对,今儿一出,明儿又一出,唱甚么调都是你家宋哥哥,我等实在陪不起了!”
“你……你你……”这番话说得燕顺暴跳如雷,当即拔出佩刀,就要和杜兴见个高低,哪知却叫宋江阻住,只见他脸上挂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执住李应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