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们明明头一次见你,若是识得你。还问你甚鸟来历?”潘忠有些色厉内荏,实在是怕田虎撇开自己两人。这时柳元忽然叫道:“杜壆,你不管管你的手下,都跟我们两个亮刀子了!”
原来是王庆联盟中头一号大将,木兰山大头领杜壆,听到外面吵闹,带着酆泰和卫鹤出来查探,此时听到柳元无端指责自己,皱了皱眉,道:“盟主生死未卜,你两位大吵大闹做甚么?”
“这不替盟主送客么?哪知遇上这伙人!”潘忠急忙回道,只是语速比平时快了许多,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杜壆冷哼一声,哪里不知道他们这点鬼事,转而对田虎道:“田大王还没归寨?”
“杜大当家的这是赶我走哇!”田虎粗豪一笑,话里有话道。
“不敢!田大王关心我家盟主安危,无微不至,一日三探,杜某心中十分感动,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大王解惑!”杜壆望着田虎道。
田虎哈哈一笑,道:“请讲!”
“田大王也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了!须知越过我家盟主,私下与其他头领接触多有忌讳,杜某曾提醒过阁下,可是大王置若罔闻,不得不让杜某心中起惑!”杜壆说完,卫鹤与酆泰狠狠将兵器往地上一磕,都是怒视田虎。
田虎此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道:“贵军乃是我田虎的友军,王盟主又性命不保,此时你们军心不稳,我替王盟主稳一稳手下各寨人马的士气,都是理所应当的,杜大当家的不必谢我!也莫要太过敏感!”
杜壆再有肚量,此时也不禁叫田虎的无耻恶心到了,挖角便挖角,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偏还要强词夺理。但杜壆是个顾大局的人,只是心中念着王庆的安危和大军的稳定,这才隐忍住没有发作,当即道:“天色已晚,恭送阁下还寨罢!”
田虎笑了一声,道:“红桃山两位头领,和这位骑马的好汉有些过节,本人调解好了,便回寨去,不劳杜大当家的挂念!”
杜壆早就暗暗关注这队人不卸甲,马不卸鞍的骑兵了,他们给杜壆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猛虎,安静得可怕。现在对于这队人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首先不是敌人,不然不会放着联军首领之一的田虎无动于衷,其次也不是田虎的人,因为……他明显不买田虎的账。
“往常乡间村民争吵,的确会找个德高望重的老头子出来调解。可是请问田大王,恁觉得恁是德高呢,还是望重呢?”张三静静听他们说完,将内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自己总归是王庆搬来的救兵,说甚么感情上也要偏向于王庆一边,当下出言嘲讽田虎道。
“咱们都是吃江湖这碗饭的,做着刀口上舔血的买卖,要甚么德高望重?不如趁着我和木兰山两家外人在此,大家四四六六把话摆清楚,谁对谁不对自有公断!”夜幕的笼罩下,众人都看不清田虎的脸色,只是从其言语给人的感觉,倒还从容。
“讲道理我是极赞成的,就怕有些人有理的时候打着讲理的幌子,无理的时候却是胡搅蛮缠,搞双重标准!”张三冷笑一声,田虎这厮居然说甚么话都可以理直气壮,真是心态好得可以。
田虎大笑了一声,道:“请讲!正好我和杜大当家作个见证!”
“说来也巧,这事杜大当家当时却也在场!那是去年,哦!应该是前年三十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