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事怎么弄?咱们便跟个傻子似得,白忙一场?”几个哥哥说不赢弟弟,都没好气道。
“我说了,把郁保四和玉玺一起交给凌州官府,先洗清咱们身上的污点,两位师父那里也好解释清楚,不叫他们心生芥蒂!然后……”曾升冷冷一笑,道:“凌州官府得了玉玺,在送上朝廷前,必然会鉴定一番!到时候若这玉玺是假货,自有郁保四顶罪,这厮不是故意陷害我等,就是被人利用,到时候追查元凶,必出心头这口恶气!”
曾长者听到此处,已经猜到儿子心中所想,不禁欣慰异常,唯独曾涂还傻里傻气的追问道:“若玉玺是真的呢?”
“咱们再暗地里抢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咱们便把自己摘出来了!”曾升淡淡道。
等他把话说完,其他四虎都是默默无言,曾长者哈哈大笑,道:“曾家有儿如此,家门大幸也!你们几个做兄长的,要是有弟弟一半聪慧,我这把老骨头就能……”
“老……老爷……”一个老仆慌忙间闯了进来,曾长者被他打断言语,眉头皱起,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失措?”
那老仆抹了头上一把冷汗,回道:“史教师传来消息,说打西面来了一支军马,数量不明,好像是冲着咱们曾头市来的,他带人核实去了,说是叫老爷早作准备!”
“欺人太甚!江湖都传玉玺在梁山泊时,偏就风平浪静。传落到咱们庄上,便敢兴师来抢,真当咱们曾家五虎便是泥捏的不成!”曾索拍案而起道。
“师父就是心细,还核实甚么,西边来的还能有谁,不就是田虎那厮?来我庄上就属他的探子最多!”曾涂大骂道。
“不管这只军马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必须先把玉玺送到凌州,咱们先洗白了再说!这伙人若真是冲着玉玺来的,必然攻打凌州,到时候咱们再出师救援朝廷,大功一件是跑不脱的!”见堂上乱成一团,曾升建议道。
曾长者点点头,显然是赞成儿子的意见,忙道:“速带郁保四上来!”
……
和笼罩在曾头市上空的一片愁云截然不同,此时近千里之外的梁山泊聚义厅中却是喜气盎然,笑声连连,只见许贯忠手上拿着信鸽送回的一长串布条笑道:“这厮倒是有些急智,晓得把玉玺拿到官府去洗白一遭,可惜啊可惜……”
萧嘉穗亦笑道:“凌州那些老学究若是一时眼花,鉴定出玉玺为真品还好说,若是真有能人,认出此物是假的,曾头市此举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会认为他是故意留着真品不肯上交!”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有些感慨,均猜不透王伦是怎么知晓郁保四和董平、曾弄两边关系的。
见两位军师情绪不错,王伦摇头一笑,道:“朱贵兄弟传来消息,此时田虎、王庆都有了动作,江南那边咱们消息弱些,估计方腊也不会毫无动静,这回曾老头怕是消停不了了!”
连曾家人都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伦又怎会对这伙人手下留情,唯独可惜了史文恭这个惯会使计的猛将,王伦此时只能寄希望于继续潜伏的时迁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好消息。